司君嵐的出現改變了局勢,她為蘇瑤撐腰。
鄔旭生的態度擺明了要徹查,讓王忠的心涼了半分。
如果張誌被查了出個好歹,豈不是他也要跟著落水?
王忠不斷安慰自已,他隻是來作證的,應該不會查到他頭上。
目光不由自主落在衙役在蘇記食肆搜來的布袋上,裡麵是實打實的砒霜。
他想鬆口氣,可這口氣始終不敢吐出去。
感覺現在的狀態就是案板上的魚肉任人宰割。
直到這種慌張的感覺隨著調查的衙役回來。
衙役身後跟著幾名婦人,模樣唯唯諾諾,進了衙門後,渾身上下顫抖不已,頭不敢抬起來。
“官爺,我們錯了,再也不敢亂說話了。”聲音細若蚊吟。
衙役當做沒聽到,向鄔旭生彙報,“大人,這些婦人當眾在南街議論,屬下調查一番後,又聽見她們所說的,便把人帶了回來。”
他見鄔旭生不感興趣,把幾名婦人撇在一邊,說起調查結果。
“張誌,清平縣南街人,家有一寡母,下有三女兒,時常混跡花街柳巷,每日酗酒回家都要暴打一頓妻子。”
“寡母龐氏非但不阻攔,甚至變本加厲辱罵兒媳。聽幾位婦人所說,幾日前張家傳來一陣淒厲的慘叫聲,後麵再也沒見過張誌的妻子。”
“謠言從這時傳出來,大半個南街的人都說,是張誌夥同寡母硬生生打死妻子。”
衙役彙報完,重新拾起棍子,站在同僚身邊不說話,眼底閃過一絲對張誌的鄙夷。
一個活生生打死妻子的畜生怎麼有臉狀告蘇記食肆的掌櫃,還想栽贓陷害。
如果不是去了一趟南街打聽消息,說他們連同知縣大人差點被哄騙,害了蘇氏!
誰也沒想到,事情真實情況會是這樣。
門外站著看好戲的百姓繼續觀望,林立遠夫婦二人夾在其中,心底卷起驚濤駭浪,對視一眼。
他們二人經曆過大風大浪,哪裡沒見過這種場麵,其他州比其更殘忍的都有。
那些達官貴人、地方世家子弟無人敢惹,要是惹了,上了縣衙,一切的事情由不得百姓做主。
哪怕有理也得吃虧,現在的場麵和當初大同小異。
杜氏:“老頭子,這事不簡單,你想想這段日子,蘇丫頭有沒有得罪過什麼貴人?”
林立遠想不通,嘴中道:“不對啊,清平縣沒有世家子弟存在,哪會這麼複雜,蘇丫頭開食肆開得不錯,哪會得罪什麼貴人。”
“再說,司府算一個,那是因為司府有司老爺子在,可司老爺子現在沒了,雖說餘威仍在,但就憑借一個姑娘家,撐不起門楣,說不定過段時間司家就被瓜分乾淨了。”
杜氏:“再怎麼說,蘇丫頭人不錯,是個好孩子,時常給我們送些東西來,比起你林家的親戚不知道好了幾倍。”
她一邊小聲說,一邊悄然觀察著周圍的人。
杜氏不是個冷血無情的,她麵冷心熱,極為惦念旁人的關心。
這事兒,她得幫上一幫,若是發現什麼,今日過後可以給蘇丫頭提個醒。
……
鄔旭生怒火中燒。
他剛來清平縣幾日,就有人在自已眼皮子底下整些幺蛾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