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理雜事,本是知縣的職責要務。
現在全然變成某些人的牟利的權柄。
他向來愛民如子,如今有人在眼皮子底下死得不明不白,一會兒是被毒殺,一會兒被拳腳打死。
若不查個清清楚楚,他如何交差?
如何對得起自已曾經發下的誓言?
鄔旭生徹底冷了臉,大拍案桌,喝道:“你們幾人說個清楚,南街到底傳了什麼謠言?人,到底是毒殺,還是被張誌打死?”
“若是所言有半分虛假,彆怪本官不留情麵,親自去南街一趟,查個清楚,若是被本官查到蛛絲馬跡……”
他話猶未儘,其中深意讓師爺打了個寒顫。
若不是人群中有人死死盯著,師爺差點腿一軟,直接說了出來。
他惜命愛財,更怕丟掉衙門的職位!
這職位可撈的油水可太多了,如果不是蘇建立以及背後那位大人給得太多了!
他才不會冒險在新知縣麵前多言幾句。
張誌死死低頭,不敢說話。
幾位被抓來的婦人嚇得像個鵪鶉,縮著脖子,不敢抬頭看鄔旭生一眼。
她們聲音細小,舉止唯唯諾諾。
“大人,張誌的妻子肯定是被他自已活生生打死的!”
“對,大人可以找張誌家附近的人作證,那晚不少人都聽到了慘叫聲,更彆提張誌日日夜夜打他妻子,已經打上癮,每夜都能聽到咒罵聲和慘叫聲。”
“張誌的寡母龐氏也不是個東西,就因兒媳沒生個兒子出來,非打即罵,不給飯吃,那剛出生的女嬰差點被扔進溺桶活生生淹死!”
幾位婦人越說越來勁,仿佛有了底氣。
“依我所說,這人就是張誌打死的,不是什麼毒殺
!”
“對,誰家姑娘這麼傻,在自家食肆做的菜裡毒人,生怕不被人知曉人是自已殺的?不嫌晦氣嗎?”
“除非想自已找死的,或者有仇!可食肆掌櫃應當是剛進縣裡做生意的姑娘,我們不曾在南街附近見過她,應當是和張誌沒關係。”
你一言我一句,差不多把張誌的底細透露乾淨。
張誌爬跪在地上,像一隻癩蛤蟆一般臥著,涕泗橫流道:“知縣大人明鑒,蘇氏肯定和水匪有關聯!我有證據,我有證據證明她和水匪的關係!”
他還不想死!
他拿著錢,在外麵養了個寡婦,寡婦長得漂亮,如今懷了孕,郎中說這一胎肯定是兒子!
為了兒子,他才冒險做這些事。
他一定不能說出真相,不然大人不會放過他的!
張誌見眾人盯著他看,目光存疑,似乎不太相信他如今所說的。
他渾身上下如墜冰窖,手忙腳亂地拿出一封信紙。
“這封信就是證據!我那日曾聽到蘇氏在暗處與黑衣人談話,說今日戌時,水匪會在碼頭上岸,搶奪百姓,搜集物資!”
“今夜就是見證一切的時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