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男人。”青澀少年強調。
他模樣周正,看上去倒不像是乾壞事的人,左腮有一道長達五厘米的傷疤,差點裂到嘴角,添了幾分凶意。
逼仄的眉眼壓著眼窩,眼神凶獰,像是隨時撲上去的小獸。
紅葵輕笑,滿意地看著青澀少年,若是小看這頭小獸,說不定會陰溝裡翻船。
畢竟這家夥可是寨主親自培養的一把手。
連她這個老人都要榮稱一句少寨主。
她輕悠悠地歎了口氣,少寨主什麼都好,就是太愛美了,過於注重容貌。
上次搶了貨船,少寨主親自救了一名女子出來,結果被其拿小刀劃破了臉。
這下好了,犯了逆鱗,親自救下的女子被大卸八塊,扔進涇河喂魚去了。
紅葵咯咯嬌笑,沒在乎他口中說的話,什麼不是男人,不過是沒過那道檻罷了。
若是上次那女子沒有反抗,說不定事成早成了男人了。
隋容像是知道她心中所想,強調一遍,“葵姐,你想錯了,我把她當朋友,她千不該萬不該,不該打著朋友的名義傷害我。”
“一邊說著要做我朋友,一邊想著要殺了我,傻子才會上當。”
兩人閒聊幾句,五名男子目不斜視,像是什麼都沒聽到。
莫約過了半炷香時間,其中一名男子正在掌舵,遙遙看見臨近的碼頭,探頭道:“少寨主,葵大人,快抵達目的地,要下船了。”
紅葵看了看天色,半個圓月高掛,月光傾灑在船甲板。
“停在老地方隱蔽,動作輕點,等莊昌平的人來迎接。”
臨水寨在清平縣附近隱蔽了這麼多年沒有暴露,一部分靠著地勢,一部分靠著實力,還有一部分靠著是同莊昌平的合作。
若不是老寨主一直以來有所往來,時不時輸送糧食水源布匹,他們才不會背上子虛烏有的名聲。
隋容模樣興奮,似乎要起飛一般,他蹲在船欄上,往下看是滾滾
河水。
涇河又大又深,源頭直達綠水江,船隻順著對應的方向走,途徑許多州縣。
“要是從這裡掉下去,估計會淹死吧。”
他仔細看了看綠滾滾的江水,波瀾不驚的江麵泛起陣陣漣漪,魚兒吐著在江水下吐著泡泡。
“葵姐,時候還早麼?”他突如其來,興致滿滿,“看這水下多活躍呀,如果時候還早,我們可以比賽釣魚!”
他生怕紅葵不比,又道:“有彩頭的!上次搶的金子,我拿去打造了幾支金釵子,打算送朋友。”
“如果葵姐贏了,我全都給葵姐好了!”
“不比。”紅葵道:“到地兒了,少寨主,任務完成,有的是時候玩,把東西拿走,我們連夜就離開這裡。”
“聽寨子裡的探子說,新來的知縣是從京城來的清官,近日正在為民伸冤呢!我們臨水寨算得上涇河的地頭蛇,被盯上了可就得不償失。”
話音剛落,掌舵男子探出頭,“少寨主,靠岸了!”
他們選的老地方便宜,特地避開了碼頭上巡邏的衙役。
拋錨,定點靠岸。
七人下船,走在前麵的是隋容,他從船欄上跳下來,腰間彆著一把大砍刀,左顧右看。
一行人在老地方等著。
良久,還在等,遠遠看其神情,沒有絲毫不耐煩,習以為常一般。
鄔旭生在暗處等著。
雙方一時都沒發現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