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位在碼頭巡邏的衙役裝作沒看見。
早在鐵皮船停靠上岸時,他們收到知縣大人的命令,暫且不動,看看這群人打算做什麼。
如今看來,張誌說得對。
蘇記食肆的掌櫃真和水匪有所勾結,不然如何解釋今日來了七個賊人。
要他們說,就應該直接把賊人們抓起來關進大牢狠狠拷問。
衙役所想,鄔旭生心中不知,他看著氣派的鐵皮船,心頭湧起疑惑。
鐵礦由朝廷掌握,打造這樣的一艘鐵皮船,所需甚大。
他們又是從何處得來的?
……
京城。
繁華街景,燈火明朗。
司越帶著一眾人在皇宮外等著。
他蹲坐在不遠處的石階上,十幾人坐他身旁,渾身染血,氣質凶煞,有說有笑著。
這群人是司越最信任的手下。
當初來京城,乘坐水船,他憑借著義氣救了不少人,發展到現在能浴血奮戰的小規模。
一同進城的唐越早走了,他去錦衣衛述職。
此番下江州巡查,其餘州的州府世族、豪強一旦提及糧食輸送的問題,紛紛轉移話題,打起太極。
他專門去處理這件事。
唐越走之前,被司越嘲笑了一番,狠狠剜了司越一眼。
司越百無聊賴地發呆,他想回邊疆繼續過刀尖上舔血的日子。
而不是在京城受那些高高在上文官的鄙夷。
一邊看不起他是粗人,一邊又需要他們保家衛國。
身旁的漢子突然想到什麼,一拍腦袋,拿出一封信,“司老大,瞧我這記性,差點誤了事,這信是從你家鄉寄過來的加急信,似乎是出了什麼事。”
司越接過,拆開一看,噌地一聲站了起來,神色凝重。
他辛辛苦苦在京城打拚,好不容易混出了個名堂,結果告訴他,有人差點把他家偷了?
正巧此時,皇宮門口走出來一道孤冷的身影。
司越帶人迎了上去,“七爺。”
慕子期翻身上馬,勒住韁繩,神情難測,“回去等消息,解決完此事,出發去邊疆。”
“邊疆處境麻煩,新湧入了上百名巫,得儘早回去鎮守,不然怕出亂子。”
他眼眸漆黑,沉寂如古井。
巫的存在稀少,每人或多或少有自已的本事,難以對付。
在江州被荊國派來追擊的藏老巫步步緊逼,一手蠱術難以對付。
如果不是恰好遇見了小丫頭,他真會殞命於此。
司越把信放進衣兜,跟了上去,“七爺,走之前我有點事情要辦。”
“速去速回。”
慕子期騎馬回了七皇府,他得去處理府中的叛徒。
正巧可以給小丫頭寄點好東西過去。
……
蘇瑤再次被押入大牢。
灰白色的磚牆堅硬,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
她被單獨關押,隔絕一切與人說話的機會。
她聳聳肩,毫不在意地坐在茅草上。
連環套,誰舍得下這麼大的本,就為了置她於死地?
心計謀算全擱在她身上,狠心毒辣。
一開始蘇瑤懷疑是蘇業,可這計謀不是蘇業這等蠢材小打小鬨能夠做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