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像是久經風霜的龜公,做事熟練,已成章法。
成功了數十次積累起來的經驗。
蘇瑤從不憂心,再如何擔憂也沒辦法解決問題。
人在家中坐,禍從天上來。
自從小七走了之後,禍事接踵而來。
如今積累的財富如同小兒抱金山過鬨市。
她已有頭緒到底是誰在背後害她。
要麼是針對司家的人,要麼是蘇家大伯以及林家的人。
隻是這個時候提及水匪,非得把水匪同她聯係到一起。
想必今夜事情一切順利。
碼頭肯定有人等候。
即便她沒罪,等到碼頭見了人,她也是有罪!
張誌一句話,足以磨滅她至今以來的一切努力,性命把握在彆人手上的滋味不好受。
蘇瑤瞌閉雙眼,薄薄的背脊抵在灰牆上。
心中升騰起欲望之火。
她倒是忘了,在這個時代,工農士商,在世族官僚麵前,商人可欺。
日後再心慈手軟下去,培養的隻會是自已的敵人。
……
清平縣,碼頭。
隋容從一開始的健談到無聊再到怒氣十足,僅僅用了一個鐘頭。
就連紅葵的臉色不太好看,像是霜打的茄子,在烏雲遮蔽月色的情況下,藏在陰暗中黑得難看。
“莊昌平什麼意思,交易不做了麼?”紅葵勾人的狐眼壓低,冷豔十足,“還是說知道今日少寨主要來,打算晾我們到天亮,給個下馬
威?”
五名男人不敢說話,生怕被紅葵遷怒。
“姓莊的人果真就不是個好東西!”
紅葵冷笑:“乾了這麼多缺德事,強搶民女,至少有十幾個女人落在他手裡生不如死。”
“最後把乾壞事的名聲扣在我們頭上,說是臨水寨做的,老寨主看在交易的份上沒做出解釋,背上這事。”
“但今日是商量交貨的日子!他未免太過猖狂,難道就不怕和我們做交易的事情被暴露出來!”
隋容突然插嘴道:“葵姐,他是看我年紀小,好欺負麼?”
他一臉認真,考慮這件事的可能性。
左腮上的愈合的傷疤又開始發癢,手指狠狠在傷口邊緣搓了幾下。
他想起自已救的女人,說好的做朋友,臨頭來反水,狠狠給了他兩刀。
一刀劃開他的臉,一刀差點戳進心臟。
“姓莊的難道也要反水嗎?”
紅葵忍了忍怒氣,“他要是反水,自已也活不久!敢把官府采購的鐵礦偷偷賣給我們,要麼他是官府的人,要麼他背後有人!”
“如果姓莊的賣了我們,老寨主留了後手,他不會好過的!”
“等,再等一個時辰,如果人不來,今夜肯定有詐!”
紅葵一錘定音。
隋容沒再說什麼,摳撓傷口的衝動愈發愈濃烈。
每月這日定好送貨的時間,莊昌平派來的人會在這裡談判。
偏偏今晚出了岔子,連個人影都沒看到。
七人繼續等,氣氛蔓延著一股難掩的焦慮,紅葵心中隱隱不安。
鄔旭生終於停止觀望,招了招手,帶了幾名衙役上前交涉。
今夜守株待兔,鄔旭生等人穿的是便服,看上去與尋常百姓無異。
“諸位大人,不好意思,出了點事來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