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說得對,我們的目標一致,先解決女公子這個心頭大患,女兒才有飛黃騰達的可能性。”
幾人笑著討論,沒有半點心虛後怕。
又一人捂嘴笑道:“老爺已經在路上了,希望他看到女公子的屍體,不要太過傷心。”
梁家子女眾多,主母生了一男兩女。
女公子是嫡出,容色比起入宮為妃的嫡長女更甚。
堪稱國色天香,絕世傾城。
憑借這一張臉,從小到大無往不利,老爺更是捧在手心上怕摔了,含在嘴裡怕化了。
對其餘夫人生的女兒不管不顧,沒有絲毫放在心上,一心一意培養女公子。
想培養出第二個貴妃出來。
可後院的夫人們哪位不知曉,按照女公子這般倨傲跋扈的性格,絕對成不了第二個貴妃。
如今的貴妃,當初的嫡長女略施小計,就能把她們這群人耍的團團轉,有苦不能言。
心計上乘,手段狠辣,表麵仁慈,實則心狠,為達目的不擇手段。
而女公子沒半分心計,手段有限,不能服眾,動輒打罵身邊的丫鬟。
何來的忠心之說?
她們不過動動手指,事情辦得神不知鬼不覺,沒人會知道是她們這群人做的。
就憑如今一心禮佛、不問外事的王氏?
隻怕女公子死了,她傷心欲絕,久居病榻才好!
幾人對視一眼,笑得嬌俏,仿佛一切儘在掌握之中。
……
江州,清泉寺,尼姑庵。
團蒲上端坐著一位雍容華貴的夫人,頭戴綠光盈透的翡翠玉簪,耳垂掛著一雙珍珠大小的翡翠墜。
她麵容慈祥,雙目緊閉,手持木槌,輕輕敲打著木魚。
咚咚咚。
一聲聲響起,傳得幽靜又深遠,響徹整座小殿。
身旁的老嬤陪伴身側,沉靜地站立著。
在這樣有規律的木魚敲擊聲下,一道緩慢的腳步聲由遠至近。
老尼姑站定,腳步聲消失。
“施主,外頭有人尋你來了,說是有要事。”
王氏停下動作,睜開雙眼,輕輕抬起眼皮,看了老嬤一眼。
“芬嬤嬤,你出去看看。”
身旁的老嬤聽聞,緩步出去。
留下老尼姑和王氏兩人。
老尼姑雙手合十,眼眸透徹,緩緩道:“施主,這幾日來寺中,可否有靜過心?”
王氏搖了搖頭,“大師,我未曾靜心過。一到晝夜時分,想起往事,心中悲痛萬分。想為我自已做過的錯事懺悔,又不知如何懺悔。既覺得自已沒做錯,可事實證明我確實做錯了。”
她心緒萬千,自從大女兒成了貴妃,梁家發達之後,經曆了幾回起起落落的大事,看透了世間人心。
人性善惡,一念之間。
王氏害過不少人,午夜夢回時分,總會記起那些人的臉。
“靜安大師,人到中年,如今我彆無所求,隻想為自已一雙兒女祈福罷了,偏偏沒人肯放過我了。”
她厭倦了。
厭倦後院的爾虞我詐,厭倦丈夫納妾,那些進了後院的夫人,為爭奪後院錢財權利,爭得麵紅耳赤,害了不少人。
聽說東院的夫人懷了。
又聽說東院幾位夫人鬨起來,滑了胎,孩子沒了。
梁府內外每年都在死人。
害死的人不計其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