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何要謀害萍兒?
王氏想起自已遠在皇宮的大女兒,眉頭鬆動。
難不成是因為自已大女兒巧遇當今天子,入宮為妃的事情,把她們刺激到了?
這段日子她大部分時間都在清泉寺禮佛,誠心修養,為洗清自已過往的罪孽。
但她卻不是遁出紅塵,對梁府的事情一無所知。
王氏知曉自已大女兒被天子寵愛,特地向天子求取,為萍兒賜下了女公子的稱號。
萍兒因此在國子監入學過一段時間。
在國子監讀書的人,要麼是皇親國戚,要麼是官員之子,個個身份深厚,無人招惹。
在江州,無論是世家還是百姓都把階級分得清清楚楚,人有三六九等。
國子監更是如此,各有各自的圈子和階級。
大部分人都看不起萍兒。
可這些皆是虛妄!
王氏知曉,選秀大典在即,各州各世家都有一份名額。
這名額能夠不經過層層審核,可以直接讓秀女進入京城,麵見聖上,參與最終選拔。
自已的二女兒性情如何,她最為清楚不過。
大女兒頗有心機,看似清純,實則有自已的主見。
王氏一點都不擔心。
偏生自已的二女兒容易被激怒,大多時候若是情緒上頭,便顧忌不了其他,依著自已性子來。
除卻有一張好麵孔之外,萍兒不適合在深宮之中生存。
王氏打定了主意,不會讓萍兒參與選秀大典,她隻願萍兒這輩子平平安安,如意順遂。
想此,她抬起頭,望向被江知府護著的姑娘。
這人究竟是何人,又是何身份?
把戚夫人嚇得六神無主。
彆看戚夫人表麵鎮定,實際上手腕微顫,不斷用手指絞弄著發絲。
這些緊張之時的小習慣,足以讓王氏嗅到一絲不對勁。
陷害萍兒,戚夫人肯定參與其中。
她暗中環視一圈,緊緊跟在戚夫人身後的幾位藏在後麵,抖擻著身子,神情惶恐。
模樣十分害怕。
王氏心下了然,手下用力,差點把佛珠捏碎。
果真是她們做的好事!
王氏心下如何想,戚夫人不曾得知。
她佯裝鎮定,麵露微笑,甚至不敢過去依偎梁老爺。
梁老爺沒想到江知府會如此袒護蘇瑤。
驚疑之餘,多留了個心眼。
再怎樣,他可不敢膽子大到同天子作對。
可該討要的一個結果斷然不能少。
梁老爺再次開口,“江知府,你彆以為我怕了。我來這裡隻是為萍兒討回一個公道!”
他手指再次指向蘇瑤,語氣毫不客氣,“小姑娘,你年紀輕輕做出這等惡毒手段,差點害得我女兒慘死在綠水江,若不是她危機時刻自救,光這項罪名,足以判你死刑,即刻斬首!”
“現在我就問一句,你承不承認這件事是你做的!”
“你在威脅我?”
蘇瑤抬眸,小臉冷冰冰。
精致秀美的小臉隨著時間的流逝,逐漸張開,依稀可以看見絕美容顏的雛形。
仇人見麵分外眼紅。
梁青萍跳出來,“如果不是你做的,那烈馬為何會受驚?彆裝模作樣,我不過是在街道上捉弄你一下,你就下此毒手,想奪我性命?”
“想奪性命的人是你吧?你駕馬在街道縱遊,周圍百姓紛紛躲避,想必是怕你梁家的威名。”
蘇瑤道:“你派人專門在必經之路蹲守我,想為梁家的人出氣,讓十幾人圍毆我,這件事倒是隻字不提。”
“今早,騎乘的烈馬發瘋狂奔,分明是你虛榮作祟,非要帶著未曾馴服的烈馬出遊,自作自受才遭此劫難,卻把事情推責在我身上,可謂是顛倒黑白的一把好手。”
“那是你自作自受!”梁青萍性格霸道,向來說風是風,說雨是雨,被蘇瑤掃了麵子,臉色漲紅,惱怒無比,“以往時候,那馬兒未曾發瘋,怎麼遇到你,它就變成這副模樣!不是你還能是誰!”
她說出這番話,已經惱怒到了極致。
梁青萍心頭知曉,這件事或許是其他人做的,可能是後院的夫人們,也可能是嫉妒她的姐姐妹妹。
偏偏遇見蘇瑤,瞧見她淡然的神色,整個人昏了頭。
她自幼想做什麼,往往能做成。
鮮少遇到像今日這般不順心的時刻。
心頭堵塞,像是被淤泥堵塞住一般,胸悶氣短。
此時不管不顧,隻想讓蘇瑤臣服,狠狠撕碎那藏在麵容之下的傲慢。
蘇瑤笑了一聲,搖了搖頭,“你可真好笑。”
她不打算爭辯。
“既然你說馬兒發瘋是我做的,那就拿出證據來。若是沒有證據,我懂得些許醫術,驗驗馬屍不在話下。若是不信我,多叫點醫師過來,一同驗證。”
梁家所有人沒想到蘇瑤會這樣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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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青萍心頭不解,些許猶豫。
這人不就是個參加廚神大賽的廚子嗎?
居然會醫術?
難道是誆騙人的?
這人從頭到尾,她派人調查得清清楚楚,不過是從窮鄉僻壤中跑出來的村姑。
江知府居然為她撐腰,甚至說天子會為此發怒。
難不成真有什麼背景?
蘇瑤見梁家的人猶豫,嘴角一勾,“我們來打賭,如果這件事和我有關,我給你們賠禮道歉,自願賣身為奴,到梁家做工。”
“如果與我無關,女公子不用賣身給我做奴,我要她跪下給我道歉,再磕三個響頭。”
看她好欺負?
不就是自以為是的尊嚴和麵子嗎?
她會狠狠踏碎女公子那一文不值的尊嚴。
看看誰才好欺負?
烈馬發瘋狂奔的時刻,蘇瑤匆匆一瞥,偶然看到了烈馬猩紅的雙眸。
想必有人在烈馬身軀之中下了藥。
用一石二鳥之計,解決她和女公子兩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