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算計。
激將法果真有用。
下一秒,梁青萍上鉤了。
“既然你說了,記住我們之間打的賭。要是你輸了,永遠都是我梁家的奴仆,任打任罵!”
梁青萍偷笑都來不及,沒想到眼前這人如此蠢,竟然真的敢與她打賭。
她堅信,這件事是蘇瑤做的,先前的三分猜測已然變成七分。
即便不是蘇瑤做的,那她也會把這件事變成是她做的。
這個奴仆,她收定了!
兩人打賭。
梁老爺來不及阻攔,心頭覺得怪異。
這麼簡單的賭約?
如果小姑娘輸了賣身為奴,江知府這個老匹夫會這麼好心放人?
先前江知府的威脅不似作偽,如果沒有拒絕,想必小姑娘胸有成竹。
梁老爺問戚夫人,“她叫什麼名字?”
戚夫人:“蘇瑤,清平那邊的人,看身世背景,應該隻是個簡單的村姑出身。”
梁老爺放寬心。
心中閃過一絲念頭。
果真,他就知道老匹夫沒安好心,專門哄騙他!
說是天子一怒,全是騙人的!
據他所知,京城世家沒有姓蘇的。
“賭,怎麼不賭!”梁老爺打定主意,連忙讓下人去喚來江州的大夫,“希望小姑娘你願賭服輸,輸了就得為奴,認我們家青萍為主子!”
蘇瑤嗬嗬一笑,“我從不騙人,至於女公子騙不騙人,那我就不知道了。”
梁老爺氣得肝疼,這話不明擺著說自家青萍是個撒謊的性子。
“放心,青萍從來不會騙人。”
蘇瑤似笑非笑地回以一個眼神。
不會騙人?
鍋甩在她身上,現在正牢牢固固地扣著她。
不會騙人簡直是天大的笑話。
打賭,蘇瑤正有此意,不過,為了以防萬一,她又道:“希望到時候女公子能夠願賭服輸。”
梁青萍一聽,明擺著不相信她。
她忍下怒氣,叉腰道:“那是自然,願賭服輸!本小姐不是輸不起的人!”
蘇瑤滿意地點頭。
直到烈馬的屍體被搬至州府前。
梁家請來的大夫陸陸續續趕到。
此時,州府外圍圍了不少人,大部分是看熱鬨的百姓。
小乞丐嘴中叼著半個臟兮兮的饅頭,躲在牆角偷看著這一幕。
事情鬨得太大,吸引了附近的人。
他本來跟著破廟的老乞丐一起沿街乞討,好不容易乞討到了半個饅頭。
人都跑到州府這邊來。
他好奇便跟了上來,探頭望著,瞧見了好些熟悉的人。
梁家的女公子,今早撞到女公子的姑娘,還有知府大人!
這是發生了什麼事?
小乞丐四處觀望,梁家的馬車停留在州府外,來了不少人。
來者不善,肯定是來算賬的。
看來那位好心之餘搭話的姐姐,不會有什麼好下場。
以往得罪梁家的,要麼屍體扔在破廟之外,要麼隨地埋葬。
小乞丐偷偷看著。
在不遠處的樊婆子緊緊抱著月曉曉,冷白皮的肌膚染上薄薄的怒意。
梁家的人好膽!
在清平縣的時候,自稱梁家的公子來食肆鬨事,大言不慚說要娶蘇姑娘為妾。
也不瞧瞧自已長什麼樣!
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現今梁家又因為廚神大賽的事情來找茬,被打得滿地找牙不服輸。
女公子騎的烈馬之中分明鑽進了蠱蟲,看模樣不是一天兩天的事。
關鍵時刻烈馬失去理智,帶著人發瘋狂奔。
這女公子是個蠢的,遭人算計而不自知,直到現在都認為是蘇姑娘做的!
跟個狗皮膏藥一樣黏上來,臉都不要了。
月曉
曉小聲道:“婆婆,我們快去救蘇姐姐呀!”
她水靈靈的大眼睛滿是擔憂,嘴一癟,眼淚差點要掉下來。
“蘇姐姐對曉曉很好,治好了曉曉的病,給曉曉買了好多好多東西,有好吃、好玩的。”
她抽噎著:“曉曉不想離開蘇姐姐,不想蘇姐姐出事!”
樊婆子心疼不已,用衣袖擦著她的淚,“小公主,彆哭了,老身就算豁出這條命,也會救蘇姑娘出來的。”
她看著月曉曉長大,怎忍心看她流淚。
哪怕小公主不說,她是個惦念恩情的人,不會見死不救。
不過,若是要救蘇姑娘,就得暴露自已巫的身份。
若是被人查出來自已是月國的巫。
小公主又該怎麼辦?
樊婆子糾結之餘,咬咬牙,決心上前袒護蘇瑤。
在場隻有她能夠作證,這件事情與蘇姑娘無關,是梁家的人找錯了人。
沒等樊婆子行動。
梁老爺先開口,“小姑娘,我已經把江州大半大夫都帶了過來,既然你有辦法證明不是你自已做的,那就開始驗馬屍吧。”
他心下鄙夷。
見過杵作驗人屍,沒見過給一頭畜生驗屍的!
倒是看看能驗出個什麼東西來。
他早已篤定事情正是蘇瑤做的,沒注意戚夫人怪異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