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種自己讀了小說，但小說可視化的時候隻拍了大綱的散亂感。
如果主角是梁素，畫麵應該在梁素死後結束。
但沒有。
梁宿成了一隻貓，蹦跳兩下來到梁語身邊。
就像在雪國醫院副本裡看到的那樣，她穿著白色長裙，披著精心打理過的卷發，厲寒昀站在她的身側。
然後她接到了一個電話。
梁宿聽不見那邊說了什麼，但她剛剛才以麻雀的視角看過梁素自殺的全過程。
所以她知道，這個電話是梁素打來的。
那個決定自殺的人。
那個決定掌控自己生死的人。
她在臨死前告訴梁語“你不要原諒我”，然後從廢棄大樓頂部一躍而下。
梁語來不及回應。
手機那邊傳來的響動其實不大，但足夠讓她落下淚來。
厲寒昀就那麼看著。
梁宿看見他臉上出現了熟悉的空白，好一會兒他才過去安慰梁語。
之後的日子，梁宿一直作為貓陪著梁語。
燕送舟來得很勤。
他是來做心理疏導的，就算是梁宿也看得出他喜歡梁語，不過梁語沒有選擇他，所以他每次隻在梁語看不見的地方顯露明顯的愛意。
可他的努力沒有太多作用。
梁語最後還是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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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在秋天。
在厲寒昀種在院子裡的荷花都枯敗了的秋天。
她還是那身白裙子，但那頭卷發被她一點一點剪掉了。
厲寒昀不在。
燕送舟看著她的動作沒阻止。
“你喜歡我嗎？”
“喜歡。”
梁語邊哭邊笑，嘲笑對方也嘲笑自己：“你還不明白嗎？這麼久了你都不明白嗎？
我恨死這樣的我了……
我的頭發，我的衣著風格，我的……性格。
這一切我都不喜歡！
我受夠了！
燕送舟，我真的受夠了……我已經努力過了，但我真的受夠了……
你怎麼可能喜歡我？
你明明知道我是什麼樣子的……
你明明比誰都知道我就是個瘋子！”
燕送舟聲音平靜，眼圈發紅：“是，我知道。
我都喜歡。”
梁語並不相信：“你是醫生，你隻是不想讓我死而已。”
“我……”燕送舟露出受傷的神情，啞著嗓子回應，“我說過很多次，我喜歡你，真的喜歡。我也……確實不想你死。”
梁語沒有回應。
她相信過會有人接受她的全部，愛的全部，但那個人是厲寒昀。
是在發現她的病曆後對她日益冷淡的厲寒昀。
所以。
就算燕送舟從始至終都在她身邊，她也不敢再信了。
“我知道你很累，我也知道我留不住你……”他抱起地上的貓，也就是梁宿，“我會照顧好它的。”
梁語微微一愣：“謝謝……”
然後，她拿起剪刀毫不猶豫捅向自己的喉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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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往下滴。
砸在蜷縮的荷葉上的聲音像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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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最後，梁語黯淡的眼睛看過來，溫熱的淚水打濕自己的後頸毛。
“或許我們早些遇到就會有不同的結局……”
這是燕送舟的聲音。
他還說了些什麼。
但梁宿已經脫離了貓的身體，沒有聽清
應該是和先前看的小說大體一樣吧？一切會結束在假千金梁語死掉之後。
果然，梁宿再次被從臨時身體中抽離出來。
她浮在空中。
她想著終於結束了。
可梁宿這次依舊不能如願以償——
她看見她的墓碑。
她看見她的名字。
.
梁雨。
.
她是梁雨。
是那個稱自己為一切開端的梁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