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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雨知道這很沒道理,這隻是想當然得猜測,但從她眼裡的興奮的光判斷,她對自己的想法深信不疑。
——那樣的偏激、那樣的一意孤行。
正如那黑色的火一般。
邪門兒。
但未必不合理。
“隻要能找到辦法回到過去就好了……隻要能……”
是啊,隻要可以做到這點就可以了——而這個世界,一定會有能做到這點的東西吧?
“金…gao…
監測到……個體……
qg……@……
警告——!!
……#*?等級?…error…???”
電子人聲死灰複燃。
梁雨並不在乎,隻一心嘗試是不是還能操控那黑火做其他事。
一時黑火四散。
無儘的黑暗仿佛鋪平的幕布,立刻就被燒出不少窟窿。
更多不明所以的聲音和文字出現在窟窿裡。
梁雨終於注意到了。
她想湊近觀察。
電子人聲發出一聲尖嘯,像是用話筒時會出現的動靜。
梁雨停了動作。
而看了全程,現在還在專心思考的梁宿居然從那讓人直起雞皮疙瘩的聲音中聽出了一絲驚恐。
沒錯。
就是驚恐。
梁宿甚至覺得那發聲的東西的本體被人掐住了脖子。
然後,有人割斷了那些蓋在窟窿內的東西。
長刀寒光凜冽。
刀刃上挑,將窟窿擴大成豁口,同時揮散了梁雨從始至終沒有熄滅過的黑火。
“誰?”梁雨警覺。
梁宿卻覺得自己有些心跳加速。
“嘶拉”一聲。
豁口愈大,從中跳出一個裝扮不倫不類、看不出性彆的人。
那人戴了麵具,純白的,沒有起伏,也沒有給口鼻、眼睛留的洞。身著道袍,手握唐刀,背負玉弓,腰間掛著一個很現代醫藥箱,還有一個不鏽鋼的酒壺。
梁宿看著那些東西呼吸一滯,眼睛黏在眼前的神秘人身上。
“我是誰不重要,先跟我走。”這人的聲音像蒙著霧氣,一樣分不清男女,也分不清年齡。
“走?去哪兒?”
對方沒有答話,隻是伸出手。
梁雨遲疑片刻,最終還是選擇把自己的手遞過去,把自己的手搭在那雙比自己略粗糙些的手上。
空間瞬間朝著神秘人腰間的一個點扭曲。
兩個人好像變成了非實體,水一樣,化作漩渦向那一點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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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不論是梁雨,還是梁宿,她們都沒覺得暈眩。
轉眼間場景變幻。
她們不再身處空無一物的黑暗,而是進入一個廢棄倉庫。
地方還算大。
有些潮。
但地上染著篝火,火上還煮著某種湯。
旁邊亂七八糟的東西很多,一看就是有好幾個人再這倉庫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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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宿心神劇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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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地方她無比熟悉。
——就像那“神秘人”身上帶的那些東西一樣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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韋一羽的道袍。
自己的唐刀。
牧拾巳的醫藥箱。
龐遠的酒壺。
還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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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那把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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腦內的迷障終於散去些許——
記憶翻湧。
她忍不住往先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