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宿深吸一口氣，不情不願往旁邊跨了一步，讓開大巴的門。
“那我們先回車上去了。”
燕留風留下這句話後，和燕送舟先後腳走上大巴，車下隻剩下梁宿、梁語。
梁語有點心虛，但不多。
當然，遲疑也不多。
畢竟不管是哪個世界她們都承諾過有事兒不瞞著對方。
“你有什麼想說的嗎？”梁宿問。
“有。”
“說說看。”
梁語思慮片刻，斟酌著從什麼地方開始說。
梁宿靜靜等著。
可好巧不巧，大巴的發動機在這個時候發出幾聲悶響，然後穩定運作起來。
車就這麼修好了。
隱約還能聽到嚴又和副導的歡呼。
兩人開開心心想往車上走，一看站在車門口的兩個人的表情就很有眼色地自覺折返回去了。
那意思是——不用管他們。
梁宿從善如流。
梁語倒是又花了幾秒，儘可能讓語言精簡一些：“姐姐，你還記得在我們進入夢浮屠之前發生的事吧？”
“記得。”
.
大概就是——
梁語獲得了自己的身體，幾人帶著一個小Npc到達了頂樓。
梁雨出現，最後附身厲寒昀。
世界法則想抹除梁宿、梁語，因為木鐲中梁素的存在逃過一劫。
燕留風結束副本。
.
其中最值得在意的是，自己和梁語在世界法則出現的那個階段的最初出現了類似bug的情況，這個場景都在震動、閃爍——而且包括梁宿、梁語。
如今想來，倒像是不同世界、不同身份的“她們”突然出現在了同一個位置。
.
隻是當時的一切都發生得太快了，後續進入夢浮屠時接收的信息量又太多，以至於梁宿沒有時間去細想。
但現在，梁語提起來之後梁宿立刻發現了不對的地方。
不同世界。
不同身份。
但都是她們。
而且隻有她們。
.
梁宿記得很清楚，當時出現這種異常的隻有她們。
可為什麼會隻有她們？
巧合？
還是隻有她們在其他世界擁有不同的“自己”？
不。
說是“自己”並不準確。
不管是梁宿和梁素，還是梁語和梁雨，她們隻是長了同一張臉而已，性格、靈魂完全不同。
借用化學中的概念——
她們大概可以算作一種“同分異構體”。
可如果自己的猜想是對的，如果真的隻有她們擁有同分異構體，那自己和梁語是什麼？
.
“我們是開端。”梁語說道。
.
梁宿猛然抬頭。
.
“姐姐，我們是一切的開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