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代善夫婦離開榮禧堂後,國公夫人一下跌坐在了太師椅上。
“夫人。”陳嬤嬤,一個跟隨國公夫人多年的老仆,從偏室中走出,她的臉上寫滿了凝重。她輕輕走近,聲音低沉的說道:“公子已經睡下了。”
國公夫人微微抬頭,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睡下了?那就好。”她試圖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靜,但顫抖的尾音卻出賣了她的情緒。
“睡下了。隻是……”
“隻是什麼?”
“隻是……”陳嬤嬤深吸一口氣,仿佛下定了決心,“按照規矩,這話不該老奴說的,但……但太太今兒確實過了。”陳嬤嬤深吸一口氣,跪在了國公夫人麵前,沉聲說道。
國公夫人的眼眶一下子紅了,淚水在眼眶裡打轉。她想起賈赦離開時的背影,那個曾經在她懷裡撒嬌、在她膝下承歡的稚子,如今已經長成了翩翩少年,卻在這府邸中遭受了如此不公的對待。她心中的痛楚如同被利刃割裂,難以言喻。
“我也知道赦兒今日受了天大的委屈。”國公夫人用顫抖的聲音說道,她的聲音中充滿了無奈和痛惜,“可史氏畢竟是赦兒的母親,為了赦兒的未來,我也不能做的太過了。”
陳嬤嬤跪在地上,忍住心中的憤怒與不甘,低聲問道:“夫人,難道我們就眼睜睜地看著公子受委屈嗎?”她的聲音在寂靜的夜晚中顯得格外清晰。
國公夫人抬起頭,看著窗外漆黑的天空,仿佛在尋找著某種答案。她沉默了片刻,才幽幽地說道:“我再想想,總會有辦法的。”她的聲音雖然輕柔,卻透出淡淡的冷意。
與此同時,賈代善回到了自己的住處。他看著坐在一旁發呆的妻子史太太,嘴角勾起一抹嗤笑。這笑聲在寂靜的夜晚中顯得格外刺耳,讓史太太感到一陣莫名的煩躁。
史太太如同被踩到尾巴的貓,一下子從椅子上跳了起來,憤怒地瞪著賈代善:“你笑什麼?”
賈代善的眼神變得銳利而冷漠,他淡淡地開口:“我笑什麼,你難道不清楚嗎?史氏,當年的事情到底是怎麼回事,你比我清楚。你若再拎不清,我不介意給賈赦他們兄妹換個母親!”
史太太臉色一僵,她清楚賈代善所說的“當年的事情”是指什麼。她色厲內荏的喊道:“賈代善,你敢!”
賈代善冷笑一聲,聲音低沉而陰冷:“我有什麼不敢的呢?史氏,要我說出夢萍的真實身份嗎?你說父親要是知道了夢萍的身份,你和史家會有什麼樣的結局?”
史太太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她緊緊抓住賈代善的衣角,聲音帶著哭腔:“不能,你不能這樣做。”
賈代善沒有理會她的哀求,繼續道:“我父親能夠位列八公之首,你不會覺得他隻會帶兵打仗吧?他手中的資源和人脈遠非你所能想象。賈赦是母親的命根子,你今日在母親的麵前羞辱她的命根子,你不會認為父親會無動於衷吧?”
史太太的淚水已經滑落在臉頰上,她顫抖著聲音說:“大爺,我……我錯了,我以後再也不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