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代善看著她,眼中閃過濃濃的殺意,但最終還是隱去了。他冷冷地說:“史氏,賈赦是我的兒子,將來是要承爵的。你最好擺正自己的位置,若是再有下次……”他沒有說下去,但史太太已經明白了他話中的意思。
史太太深吸一口氣,緩緩坐了下來。她伸手拉住賈代善的衣角,眼中盛滿了淚水,低聲哽咽道:“我知道錯了,大爺,我真的知道錯了。我隻是太過害怕,所有才頻出昏招的。”
賈代善聽到她如此說,不禁皺起了眉頭。他轉過身,目光如炬地注視著史太太,不解地問道:“你害怕什麼?”
史太太聞言,淚水如同斷了線的珠子,大顆大顆地滑落。她抽噎著說道:“不管你信不信,當年我是真的不知道哥哥嫂子對你的算計。我當時即將臨盆,突然碰到你和……你和彆的女子在一起,我當時想死的心都有了。
史太太的聲音帶著無儘的委屈和不解,她繼續說道:“我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您明明說過心悅於我的,您怎麼能在那種情況下同那種女人糾纏在一起呢?我一直以為我們之間是真心相愛的,可那一切仿佛是一場夢,瞬間破碎。”
賈代善看著史太太痛苦的模樣,心中也充滿了悔恨。他輕輕歎息一聲,無奈的說道:“我知道當年的事情對你的打擊很大,這些年我也在竭力彌補你。當年做錯事情的是我,你不該遷怒賈赦的。他是你十月懷胎,險些丟了性命才生下的啊!”
史太太聽到這裡,淚水再次湧上眼眶。她低頭沉默片刻,然後緩緩抬起頭,看著賈代善的眼睛說道:“我明白你的意思,可是,賈赦有國公爺和夫人的疼愛,而政兒就隻有你我啊。”
賈代善聞言,眉頭微微一皺,不解的問道:“你慢待賈赦同政兒有什麼關係?”
史太太嘟著嘴說道:“怎麼沒關係了?我問你,這榮國府在你我百年後是誰的?”
賈代善毫不猶豫地回答:“自然是賈赦的,祖宗禮法在那擺著呢。”
史太太繼續追問:“那我再問你,等到國公爺和夫人百年後,他們的貼己又是誰的?”
賈代善思索片刻,答道:“這還用說嗎,肯定是賈赦的。賈赦自幼養在母親的院子裡,父親和母親把他當作眼珠子一般疼愛,他們的東西當然是要留給賈赦了。”
史太太輕輕歎息一聲,道:“正是如此,我才會故意打壓賈赦。”
賈代善疑惑地看著史太太,不解地說道:“我還是不明白。”
史太太深吸一口氣,耐心地解釋道:“將來榮國府是賈赦的,國公爺和夫人的私房也是他的。而我們政兒呢,他什麼都沒有。我若不有意壓著賈赦,等他繼承了榮國府後,把咱們的政兒分出去單過怎麼辦?你也知道咱們政兒性格溫和,不善於爭搶,若是沒有足夠的資源和支持,他將來如何在這個世道中立足?”
賈代善聞言沉默了良久,他的目光在史太太的臉上停留,似乎想要透過她的眼眸,探尋她內心深處的想法。史太太攥著手帕,緊張地看著他,等待著他的回應。
良久,賈代善方才幽幽的說道:“以後對大郎好一些。至於政兒,我會替他謀劃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