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源祖孫二人剛回到榮國府,就聽到下人通傳保齡侯攜長孫史鼏求見。
賈源聞言沉吟片刻,對賈赦說道:“赦兒,你去迎一迎保齡侯,他畢竟是你的外公。”
“是。”
賈赦同史家的感情一向平常,如今聽到祖父讓自己出去迎接史侯一行人,心中雖不怎麼情願,到底沒有表現出來,隻得恭敬的行了一禮,退了出去。
穿過雕梁畫棟的長廊,賈赦心中暗自思量著即將麵對的場麵。榮國府與保齡侯府雖因聯姻而有所關聯,但兩府間的走動並不頻繁,尤其是賈赦,與史家子弟更是少有交集。
他輕步來到府門,隻見門外一輛裝飾古樸的馬車靜靜停候,車旁站著幾位身著華麗服飾的侍從,而史鼏,這位保齡侯的長孫,正立於一旁,麵容平和,眼神中卻透露出幾分不容忽視的沉穩。
看到史鼏,賈赦的眼神微微閃爍了一下,隨即笑著迎了上去。
“榮國府賈赦給侯爺請安。”
“幾年不見,恩侯怎麼同老夫生分起來了?”一道蒼老的聲音從馬車內傳了出來。
賈赦微微一笑,回應道:“侯爺說的是,隻是晚輩久未得見外祖父,心中甚是掛念,故而禮節上難免多了幾分。”
保齡侯在車內輕咳一聲,聲音雖顯蒼老,卻依舊中氣十足:“恩侯,有心了。老夫此番前來,確有要事與你祖父商議。你且領路,咱們進府再談。”
賈赦聞言,心中不禁一緊。他就知道自己這位外祖父是無事不登三寶殿的主,今日突然到訪,不用想也知道是因為什麼事。
他深吸一口氣,穩了穩心神,轉身引領史鼏一行人向內院走去,心中默默盤算著如何應付自己這個老謀深算的外祖父。馬車進了榮國府後,賈赦扶著保齡侯坐上了府內的軟轎,他同史鼏則跟在軟轎的兩邊。
“赦表弟,我聽說姑媽生病了。姑媽的身體一向康健,怎會突然抱恙?不知現在情況如何?”史鼏走到賈赦身旁,看似隨意地提起這個話題,眼中卻帶著一絲警惕。
聞言,賈赦的眼中閃過一抹晦澀。他沒想到在祖母的治理下,保齡侯府竟會這樣快就得到了母親生病的消息。
“多謝表哥關心,母親隻是偶感風寒,並無大礙。府中已請了名醫診治,相信很快就能康複。表哥剛從樓外樓離開,就知道母親抱恙的事情,也是有心了。”賈赦意味深長的看了史鼏一眼。
“姑媽畢竟是我們史家的姑娘,我們若不放在心上還有誰會把姑媽放在心上。”史鼏看了賈赦一眼,淡淡的說道。
賈赦聽了史鼏的話,心中雖有些惱怒,但麵上卻未顯露分毫,隻是微微一笑,道:“表哥所言極是,母親在娘家時便深受寵愛,也難怪表哥會牽掛。不過請表哥放心,我們榮國府也不是那等會磋磨媳婦的人家。不然,尚書令也不會把嫡長女嫁入榮國府。”
“哈哈,是愚兄多慮了。有你和存周在,想來這國公府也不會有人對姑媽不利的。你說對嗎,赦表弟!”
“鼏表哥確實是想的有點多了。”
“嗬嗬。沒辦法啊,我這愛操心的毛病是改不了了。赦表弟,咱們自家兄弟,我自然是希望姑媽能夠平安順遂,不受一絲委屈。你也彆介意我話多,實在是關心則亂。”
“表哥放心,我賈赦雖不才,但保護家人、維護家族安寧的責任還是擔得起的。母親在榮國府的日子,我自會儘心儘力。”
“如此,我也就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