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名?”聽到影獄二字,男人臉上的憨厚之色一下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臉的陰冷。
“殘害手足,不孝不悌!”
“大帥有什麼交代嗎?”
“莫傷了他的性命。”
“統領放心,屬下明白了。”
“嗯。閒著沒事,多訓訓那些小兔崽子,省得他們一天天就知道調皮。”
“哈哈,您舍得了?”
“不舍的也得舍得,如今局勢動蕩,說不準咱們這些老東西哪天就沒了,不給他們好好操練操練,日後該怎麼辦,總不能拖主子的後腿吧?
主子仁慈,不忍咱們這些人永遠活在黑暗之中,可咱們也不能忘了自己的身份才是。”
憨厚男子沉默了片刻,緩緩說道:“統領放心。”
“一會我會帶一隊擅長追蹤的孩子,去一趟萬年縣。家裡,你給我看好了。”
“是。”
影主再次看了賈政一眼,輕歎一聲,轉身往村中的廣場走去。
憨厚男子看了賈政一眼,冷聲道:“我叫影六,主管刑罰,二爺,請吧。”說完,不待賈政回答,一隻手提著賈政往農舍走去。
……
“老太爺,靈犀堂傳來消息,大奶奶和小主子平安無恙了。”沒等下人通傳,林之孝就直接闖進了賈源的書房。
書房內,賈源正端坐在書桌前,眉頭緊鎖,手中緊握著一支毛筆,卻遲遲未落下。聽到林之孝的話,他猛地抬起頭,眼中閃過一抹喜色,隨即又恢複了平靜。
“知道了。太醫走了嗎?”賈源放下毛筆,沉聲問道。
“為防萬一,奴才安排太醫住在了東跨院。”林之孝忙回道。
賈源點了點頭,目光轉向了一旁的林管家。“老林,日後把你手中的事多分些給你兒子,他可比你細心多了。”
林管家聞言,心中一喜,忙躬身道:“是,老太爺。奴才一定好好教導犬子。”
賈源揮了揮手,示意他們退下。待兩人離開後,他才重新拿起書桌上的名冊。
“大帥。”一道人影無聲無息的出現在賈源身後。
聽到身後的動靜,賈源頭都未抬,冷聲道:“人找到了嗎?”
“找到了,人就在城外大太太的陪嫁莊子上。除了二爺外,屬下還在莊子裡捉了幾隻老鼠。”
“那些老鼠可交代了他們的主子?”
“沒有,都是一些死士。不過根據他們的拳腳動作,以及使用的武器來看,應該是那四府的人。”
“我就猜到這其中有他們的手筆,自太祖建立大盛,不過五十餘年,他們就忘了自己的初心,真真是可悲可歎呐!”賈源輕輕歎了口氣,目光依舊緊盯著手中的名冊,手指在某一頁上輕輕敲打,似乎在思考著什麼。
聽到賈源的感歎,影主冷笑一聲,寂靜的書房內回蕩著他沙啞的聲音:“嗬~富貴迷人眼,又有幾個能夠保持初心的?彆的不說,隻咱們府上,這些年不也是烏煙瘴氣的嗎?”
賈源並未理會影主的諷刺,而是重重放下手中的名冊,寒聲道:“那四府,還真是賊心不死啊。哼,以為我賈源老了,就可以任意拿捏了嗎?”
“大帥,接下來我們該如何行動?”
賈源沉吟片刻,眼中閃過一絲狠絕:“既然他們如此迫不及待,那老夫也不必再客氣了。你先帶人去一趟萬年縣,確認赦兒平安無事後,就把萬年縣的事情全部給他捅出去。
這次,老夫要讓他們不死,也得狠狠脫層皮下來!”
“是,大帥。屬下這就去安排。”影主應了一聲,身形再次無聲無息地消失。
賈源放下手中的名冊,站起身,走到窗邊,望著窗外漆黑的天空,露出一抹嗜血的笑容。
老虎雖老,餘威仍在,他賈源可從來都不是什麼仁慈的好人!
萬年縣的一處山林中,杜若背著昏迷不醒的賈赦,步履艱難的穿梭在茂密的林間小道上。夜色如墨,隻有稀疏的星光透過樹梢,為這幽深的密林增添了幾分詭異與不安。
“大爺,您可一定要堅持住,想想老太爺、老夫人,再想想大奶奶和未出生的小主子。
您若真的交代在這裡,彆人不說,老夫人和小主子是一定會隨你而去的。”杜若邊走邊小聲念叨著。
賈赦雖然昏迷,但杜若的話似乎隱隱觸動了他潛意識中的某些情感。他的手指微微動了動,仿佛在回應著杜若的呼喚。
杜若察覺到了這一細微的變化,心中一喜,連忙加快了腳步。“大爺,您聽到了嗎?您一定要挺住,我們一定能走出去的!”
就在這時,一陣雜亂的腳步聲從後方傳來,打破了林間的寂靜。杜若心中一緊,立刻警覺地回頭望去。隱約看見幾個黑影在樹林間快速穿梭,正朝著他們逼近。
“不好,是追兵!”杜若心中暗叫一聲,迅速將賈赦背得更緊了一些,然後拔腿就跑。他利用對地形的熟悉,在山林間左閃右避,試圖甩掉那些追兵。
然而,那些追兵似乎並不打算輕易放棄。他們緊追不舍,手中的兵器在夜色中閃爍著寒光。杜若知道,這樣下去不是辦法,他必須想辦法擺脫這些追兵,不然他和賈赦二人就真的要交代在這裡了。
“該死的潛虎,還暗部統領呢,一到關鍵時刻就掉鏈子。大爺,等咱們回京後,您可得好好整治整治他們。”杜若邊跑邊給潛虎上眼藥。
就在這時,杜若看到前方不遠處有一個陡峭的山坡。他心中一動,立刻背著賈赦,奮力向山坡跑去。
當杜若跑到山坡頂端時,他猛地停下腳步,轉身將賈赦輕輕地放在地上。然後,一腳把一塊石頭踹下山坡,同時嘴裡還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
“人在那邊!”
“彆讓他們跑了。”
“跑不了,那裡是條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