斥候站起身來,雙手呈上一封密封的信件,說道:“末將未曾拆閱,但據來使所言,Аhha公主願以安嶺為界,請求與我朝議和,並承諾在她在位期間不再侵犯我朝邊境。”
二皇子接過降書,手指輕輕摩挲著信封,心中暗自思量。他再次看向沙盤,那些代表敵我雙方的旗幟仿佛在訴說著過去的戰鬥與未來的可能。
二皇子深吸一口氣,做出了決定:“命三軍嚴陣以待,隨時準備出發。著東北軍主將率軍前去迎接羅刹使臣,告訴他,在不傷及羅刹使臣性命的前提下,隨他如何檢驗羅刹國的誠意!”
斥侯聞言,心中一凜,忙應聲退下。他知道,這場戰爭,或許就要結束了。然而,結束並不意味著和平,而是另一場較量的開始。
羅刹國使臣被東北軍安置在營中後,被直接安排在東北軍營地的正中央,四周有重兵把守,一舉一動皆在東北軍的監視之下。使臣們心中惴惴不安,他們不知道自己的命運會如何,更不知道羅刹國的未來會走向何方。
賈赦請罪的折子同羅刹國的降書一前一後送達仁康帝的書案之上,比這些更早的是江離的密函。
密函上,把賈赦到東北後所有的事情一件不漏的都彙報給了仁康帝,包括他主導的幾次戰役,以及攻陷羅刹王城後的一舉一動。字裡行間,既展現了江離的忠誠與謹慎,又不乏對賈赦能力的認可與幾分不易察覺的憂慮。
仁康帝展開賈赦的請罪折子,字裡行間滿是自責與惶恐,言辭懇切,似乎真的意識到了自己的過錯。然而,仁康帝閱人無數,心中自有權衡。他將兩份文書並排放置,目光在字裡行間穿梭,最終輕輕一笑,這笑中意味複雜,既有對局勢的把控,也有對人性深刻的洞察。
“好一個賈赦,好一個東北軍。”仁康帝低聲自語,隨即召來了大太監戴權,“去,傳朕旨意,讓賈赦即刻回京。至於江離,著他繼續留守東北,密切監視東北軍的一舉一動,必要的時候可以便宜行事!”
戴權領命而去,仁康帝則起身踱步至窗前,望著遠處的天空,心中思緒萬千。賈赦此次雖擅自行動,卻也確實為大盛解決了心頭大患,羅刹國的威脅一朝解除,邊疆可安,百姓亦可安居樂業。
但此事背後,賈赦的手段以及同東北軍之間的關係也完全暴露在了人前。無令調兵,這在任何一個君王麵前都是大忌。
賈赦是賈源一手帶出來的,他不可能不明白這個道理。但是,他還就這樣做了。
仁康帝心中暗自思量,賈赦此舉,究竟是出於何種目的?若真是心懷坦蕩,一心為公,那自然是再好不過;但若是後者,有恃無恐,那自己就要早做打算了。
仁康帝深知,賈家在大盛朝中的地位非同小可,賈源更是開國功臣,威望極高。賈赦作為賈源的子孫,自然也是備受矚目。但正因如此,他更應該謹言慎行,而不是肆意妄為。
“賈赦啊賈赦,你究竟是想做什麼?”仁康帝低聲自語,眼底一片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