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隨著使團的官員一同進入皇宮,一路上,賈赦都在努力調整自己的呼吸,不讓自己顯得太過狼狽。
養心殿,仁康帝端坐在高高的龍椅上,神色凝重。賈赦與魏子軒步入大殿,行禮之後,便靜靜地站立一旁,等待著皇帝的旨意。
“魏卿,此行辛苦了。”仁康帝的聲音在空曠的大殿中回蕩,帶著一絲雀躍和自得。
魏子軒微微欠身,恭敬地答道:“為陛下分憂,乃臣之本分,談不上‘辛苦’二字。”
仁康帝的目光在賈赦身上停留了片刻,似乎注意到了他蒼白的臉色和額間的細汗,眉頭微微一皺,隨即又舒展開來。
“賈赦,身上的傷勢如何?”仁康帝關切的問道。
賈赦聞言,連忙行禮答道:“多謝陛下掛念,臣的傷勢已無大礙,隻是日後怕不能繼續為陛下儘忠了。”
仁康帝聞言,臉色一變,急聲道:“竟如此嚴重嗎?來人,傳禦醫!”
大太監李公公聞言,連忙吩咐了下去。不過片刻的功夫,太醫院首孫太醫便帶著藥箱匆匆趕了過來。
“微臣參見陛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孫太醫一進門便跪倒在地,嘴裡三呼萬歲。
“不必多禮,快給賈侍衛看看。”仁康帝擺了擺手,示意孫太醫起身。
孫太醫聞言,連忙站起身來,走到賈赦身邊,開始仔細地檢查他的傷勢。他先是看了看賈赦的傷口,然後又問了問他的症狀,最後才拿出銀針,在賈赦的穴位上紮了幾針。
片刻之後,孫太醫收回銀針,臉色凝重地向仁康帝稟報道:“陛下,賈侍衛的傷勢確實不輕,傷口雖已愈合,但內臟受損嚴重,需要長時間調養。日後就是痊愈了,怕是……”
孫太醫說到這裡,頓了一頓,似乎有些難以啟齒。
仁康帝見狀,心中已經猜到了幾分,但還是忍不住問道:“怕是如何?”
孫太醫歎了口氣,說道:“賈侍衛根基已損,日後不要說當差了,恐怕連普通人都不如。”
仁康帝聞言,臉色瞬間變得陰沉無比。他沉默片刻,才緩緩開口:“可有辦法醫治?”
孫太醫搖了搖頭,沉聲道:“微臣才疏學淺,還請陛下降罪。”
仁康帝聞言,心中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悲痛與憤怒。他雖忌憚榮國府的勢力,卻也是愛才之人。
賈赦可謂是難的將帥之才,古人常說千軍易得,一將難求,如今卻落得如此下場,怎能不讓他心生痛惜與憤怒?
“怎會如此,怎會如此!”仁康帝怒吼道,“這……這要朕如何向源公交代啊?天不佑我大盛,真真痛煞朕也!”
他邊說邊用力地拍打著龍椅的扶手,仿佛要將心中的悲痛與憤怒都發泄出來。大殿內的氣氛瞬間變得緊張而壓抑。
賈赦見狀,撲通一聲跪倒在地,沉聲道:“陛下莫要如此,與那些戰死沙場的同僚們相比,臣能活著回來,已是萬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