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過蔣老夫人了?”仁康帝的聲音在空曠的禦書房內回蕩,讓人琢磨不透其中隱藏的情緒。
魏子軒跪在下首,聞言身形微微一顫,隨即穩住了自己。他垂下眼簾,低聲道:“請陛下恕罪,微臣並未去見蔣老夫人。”
仁康帝聞言,眉頭微皺,聲音裡透出一絲不易察覺的寒意:“哦,那你做什麼去了?”
魏子軒抿了抿唇,似乎在權衡著什麼,最終還是低聲回答:“微臣……去了源公那裡。”他的語氣中帶著一絲難以言喻的複雜,既有對源公的關切,也有對眼前這位帝王的敬畏。
仁康帝聽後,沉默良久。禦書房內靜得隻能聽見窗外偶爾傳來的風聲,以及兩人微弱的呼吸聲。半晌後,仁康帝幽幽地歎了口氣,聲音裡滿是無奈與感慨:“是朕對不起他。”
魏子軒心中五味雜陳,卻也不得不硬著頭皮繼續說道:“陛下,微臣過去的時候正值源公清醒過來。
他說,他對陛下的心從未改變過。這次之所以會衝動行事,一是因為賈赦被廢,一是……”
他故意停頓了一下,目光偷偷瞥向仁康帝,隻見對方眼中閃過一絲痛楚與期待交織的光芒。
“是什麼?”仁康帝迫不及待地追問,聲音裡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
魏子軒深吸一口氣,仿佛下定了某種決心:“陛下,您有多久沒有關注過太子殿下了?殿下現在待陛下是否仍有一顆赤誠之心?”這句話如同一道驚雷在養心殿內炸響,讓仁康帝的臉色瞬間變得陰沉無比。
“魏銘,你放肆!”仁康帝怒喝一聲,拍案而起。他的目光如炬,死死地盯著魏子軒,仿佛要將對方看透一般。魏子軒心中一凜,卻並未退縮,隻是靜靜地跪在那裡,等待著對方的進一步發落。
禦書房內的氣氛瞬間變得凝重起來,空氣中仿佛彌漫著一股火藥味。仁康帝在屋內來回踱步,每一步都踏得地板咚咚作響,顯示出他內心的煩躁與不安。而魏子軒則保持著跪姿,一動不動,仿佛一尊雕塑般。
過了許久,仁康帝終於停下了腳步,目光再次落在魏子軒身上。語氣森冷的說道:“魏銘,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太子是朕的親生骨肉,朕自然了解他的心意。你如此妄言,究竟是何居心?”
魏子軒抬起頭,目光堅定地與仁康帝對視:“陛下,微臣並非妄言。太子殿下近年來行為越發異常,與朝中諸多大臣交往過密,甚至有意拉攏軍中將領。微臣擔心……擔心殿下他……”他沒有繼續說下去,但言下之意已經十分明顯。
仁康帝的眼神微眯,仿佛在衡量魏子軒話中的真假,又似在回憶太子往日的種種。片刻後,他冷聲問道:“這話是你的意思,還是賈源的意思?”
“陛下,這有區彆嗎?”魏子軒直視仁康帝的眼睛問道。
仁康帝沉默片刻,似乎在權衡著什麼,最終卻隻是無奈地歎了口氣,揮了揮手道:“你……罷了,你下去吧。”他的聲音中充滿了疲憊與無奈,仿佛在這一刻,他已經失去了繼續問下去的勇氣。
“陛下,源公那裡您準備如何處置?”魏子軒並未因仁康帝的逐客令而退縮,反而更加堅定地追問。
仁康帝聞言,眉頭微皺,顯然對魏子軒的追問感到有些不悅。然而,他並未立即發作,而是沉吟片刻後,緩緩說道:“賈源之事,朕自有打算。你無需多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