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您……”
“退下!”仁康帝的聲音突然變得嚴厲起來。
魏子軒心中一震,他明白,自己再追問下去,隻會惹怒仁康帝,對事情的發展並無益處。他隻得重重磕了一個頭,緩緩退了出去。
不知過了多久,養心殿的殿門緩緩打開,仁康帝的身影出現在眾人眼前。他麵沉如水,不辨喜怒。守在殿外的戴權見狀,連忙迎了上去,小心翼翼地伺候著。
“萬歲爺,晌午了,是不是該傳膳了?”戴權小心翼翼的問道,他能感受到仁康帝身上散發出的那股壓抑的氣息,似乎有什麼重大的變故即將發生。
仁康帝看都沒看戴權,徑直往偏殿走去。看著仁康帝前進的方向,戴權的眼神閃爍了一下,隨即化作一聲無聲的歎息。
仁康帝並未讓人通傳,隻是靜靜地站在偏殿門口,聽著裡麵壓抑的哭聲,眼中一片晦澀。
“萬歲爺,正午的陽光太烈,您還是進殿裡避一避吧。”戴權再次小心翼翼地開口,他的聲音中帶著幾分關切與憂慮。然而,仁康帝仿佛沒有聽到一般,依舊靜靜地站在偏殿門口,目光深邃,仿佛在凝視著某個遙遠的地方。
偏殿內,壓抑的哭聲時隱時現,如同暗夜中的幽靈,讓人心生寒意。
仁康帝的心中也是五味雜陳。他閉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沉聲道:“你親自護送賈源他們出宮,告訴他:日後無旨,不得入宮!”說完,大步往東宮的方向走去。
戴權聞言,怔愣了許久,最後抬頭看了看天空,低聲道:“要變天了啊~”
賈源被護送回榮國府後,那扇曾經顯赫一時的大門便緊緊地關閉了。府內,氣氛沉悶而壓抑,每個人都仿佛能感受到一股無形的壓力籠罩在心頭。除了每日必要的下人出去采購生活所需外,整個府邸幾乎與世隔絕了一般。
如此過了半個月左右,太子突發癔症,失手打死了宮妃鄭氏,這一事件如同巨石投入平靜的湖麵,瞬間在朝堂內外掀起了滔天巨浪。仁康帝聞訊後,怒不可遏,當即下令將太子軟禁於東宮,剝奪其一切對外聯係,同時命大理寺火速徹查此事,務必查個水落石出。
朝堂之上,氣氛凝重,官員們個個噤若寒蟬,生怕牽連其中。太子作為儲君,其行為舉止關乎國體,此番事件無疑讓朝廷的顏麵掃地。
而就在這個敏感時刻,有官眷受過拶刑,滾過釘床後,重重敲響了登聞鼓。在仁康帝的注視,痛斥太子目無法紀,當街毆打朝廷命官,致其重傷不治,飲恨西北。
此言一出,朝野嘩然。太子身為儲君,本應是萬民表率,如今卻屢傳惡行,實乃大不敬、大不道。朝臣們議論紛紛,有的為太子辯護,認為其癔症發作,行為失控;有的則痛斥太子目無法紀,濫用權勢。
仁康帝聞言,更是怒上加怒,一怒之下,直接將太子關進了宗人府。
與此同時,憲王的折子也悄無聲息的出現在了仁康帝的書案之上。這道折子就如同倒進滾油中的一瓢冷水,讓原本就沸騰的局勢,瞬間炸了開來。
終於,一紙詔書,仁康帝廢黜了皇子水礽的太子之位,圈禁宗人府,非死不得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