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賈赦麵無表情地回道。
“你憑什麼說她是自殺?”賈代善雙目赤紅地盯著賈赦,他的聲音因為憤怒和不甘而變得沙啞。
賈赦深吸了一口氣,緩緩說道:“因為,在這個世上除了祖母自己,沒有人能夠在榮國府悄無聲息的刺殺她。
父親,您還記得這枚鐲子嗎?這是祖父參軍前親自給祖母打造的,內裡有七根淬了劇毒的牛毛針。
在那動蕩的歲月裡祖母用掉了四根,如今這鐲子裡應該還有三根才對。我剛剛用了一根,還有兩根。您可以試一下,這裡麵現在到底還有幾根?”
賈代善聞言,顫抖著手接過那鐲子,仔細端詳著。他的心中湧起一股強烈的悲痛和憤怒,他無法接受這個殘酷的事實。那個曾經陪伴他度過無數風雨的母親,竟然會選擇用這種方式離開他。
“為什麼?她為什麼要這麼做?”賈代善嘶吼著,他的聲音在榮慶堂內回蕩,仿佛要將這悲傷和憤怒宣泄出來。
賈赦沒有回答,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種複雜的情緒。他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隻有祖母自己知道。而她,已經永遠地離開了他們。
此時,榮慶堂內一片死寂,隻有賈代善的嘶吼聲和窗外偶爾傳來的風聲。
“大爺,接下來要如何對外公布老夫人的……”張慧紅著眼眶問道。
“祖父祖母伉儷情深,祖母受不住打擊,突發惡疾,不治身亡。”賈赦沉吟片刻,緩緩說道。
賈代善聞言,身體微微一震,目光空洞地望著前方,仿佛在這一刻,他失去了所有的力氣。他喃喃自語道:“是啊,父親母親情深似海,母親她……她是受不住這打的。”
張慧拭去眼角的淚水,沉聲道:“我這就命人請大夫?”
“嗯。一切就拜托大奶奶了。”賈赦對著張慧鄭重的行了一禮。
“放心,你和老爺……先去前院吧。祖父那邊,不能缺了人!”
賈赦聞言,深深的看了張慧一眼,攙扶起賈代善,緩緩往外走去。
辰時一刻,陽光初照,榮國府的大門緩緩打開,仿佛曆史的閘門被輕輕推開,將塵封的秘密與無儘的哀愁一並釋放。
身穿喪服的仆人穿梭其間,他們的身影在晨光中拉長,忙碌而有序,每個人的臉上都寫滿了哀傷與敬畏。
各府得到報喪的消息後,紛紛派出親信或親自前來吊唁,一時間,榮國府再次成為了京都的焦點,悲涼的氛圍籠罩著這座曾經繁華顯赫的府邸。
“祖父、祖母,你們怎麼就不等等孫兒啊!”在這井然有序間,一道撕心裂肺般的痛哭聲響徹雲霄,如同秋日裡最後一片落葉,帶著無儘的絕望與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