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慧說著,故意掃過王氏的腹部,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
史太太見狀,心底一動,看向王氏的眼神也不由得帶上了一抹森然。
感受到二人的眼神,王氏隻覺心中一片苦澀。子嗣,子嗣,當自己不想誕下子嗣嗎?
可是自己當初剛同賈政成親沒有多久,二人就被老太爺扔到了那個鬼地方,哪有什麼心情去生孩子?
好不容易離開了那個鬼地方,又要給那兩個老東西守孝,自己就是有千般能耐,也不敢在守孝期間弄個孩子出來啊!
好不容易出了孝,史太太又開始想方設法的往自己房中塞人,自己光應付她就夠了,哪裡還有精力去生孩子?
王氏越想越委屈,越想越難受,看向史太太的眼神中不由得就帶了出來。
“母親,我……”
若是放在以前,史太太斷然不是張慧三言兩語就能牽著鼻子走的。隻是這些年史太太一直深受打壓,再加上又曾被賈源灌過兩次秘藥,雖被仁康帝安排的人給解了毒,到底是大不如從前了。
她如今也就同普通人家的老太太的差不多,甚至有些時候,還不如普通人家的老太太。
現在被張慧這麼言語一挑撥,再加上王氏幽怨的小眼神,頓時就炸了。
隻見她赤紅著雙眼狠狠地盯著王氏,露出一抹陰狠地笑容,寒聲道:“你什麼你,你大嫂難道說錯了嗎?你嫁進國公府也有四年多了,肚子一點動靜都沒有,哪裡還有臉在這裡哭?
我的政兒可憐呐,娶了你這個不下蛋的喪門星。他原本是該有大好的前程,就是娶你這個喪門星。
前程上,你對政兒毫無助益不說,成親四載,你更是連個蛋都沒下,還成天的拈酸吃醋,害得政兒身邊連個知心人都沒有。你說,作為妻子,你有哪一點合格?!”
王家的家世雖不如榮國府,可王氏自小也是被父母兄長捧在手心裡長大的,哪裡受過這等委屈?
當初若不是被賈政給蒙了心,她早就進宮當娘娘了。如果她不嫁給賈政,沒有被賈政的話蒙蔽了心神,史太太彆說作踐她了,就是見到她都要給她行禮!
聽到王氏粗重的喘息聲,王氏的奶嬤嬤忙一把抱住她,唯恐她衝撞了史太太。
被奶嬤嬤這麼一抱,王氏頓時醒悟了過來,就看到她紅著眼眶,眼淚一滴一滴的往下掉,一副深受打擊的樣子。
“一切都是兒媳的錯,求母親暫熄雷霆之怒,聽兒媳一言。”
王氏的聲音帶著哭腔,渾身顫抖的說道:“兒媳自知嫁入國公府多年,未能為二爺延續香火,心中已是愧疚萬分。但兒媳也一直在努力,遍訪名醫,嘗儘偏方,隻盼能為二爺誕下一兒半女。
至於母親所言的拈酸吃醋,兒媳更是冤枉。兒媳自知身份卑微,從不敢有半點逾越之心。二爺身邊若有知心人,兒媳隻會歡喜,怎會阻攔?隻是這府中上下,又有誰真心待二爺,待兒媳呢?
兒媳也知道,這些年因著種種緣由緣由,未能讓母親省心,更未能讓二爺滿意。但兒媳對二爺的心意,卻是天地可鑒,日月可昭。
隻是兒媳鬥膽,求母親莫要再拿此事相逼,兒媳實在承受不起。若母親覺得兒媳不堪為賈家婦,兒媳願自請下堂,絕不拖累二爺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