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最後,王氏已是淚流滿麵,她深深地磕了一個頭,才緩緩起身,轉身欲走。
張慧見狀,忙上前握住王氏的手,紅著眼眶說道:“二奶奶切莫如此,誰不知你同二爺的親事是陛下親點的?
你今日說出這樣的話,知道的說你同二爺夫妻情深,這不知道還當你在埋怨陛下賜婚,對陛下心生不滿呢!
咱們榮國府如今可是風雨飄零,哪裡能擔待起這樣的罪名。”
王氏聞言,腳步一頓,轉身看向張慧,眼中滿是驚愕與憤怒。
史太太也愣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怒視著張慧道:“老大家的,你在胡說什麼?政兒媳婦怎會埋怨陛下,當初她同政兒的親事,可是老太爺親自去求的,哪裡是你說的那般?”
張慧聞言,緩緩鬆開握住王氏的手,一臉委屈的看著史太太:“太太,兒媳也是一時情急,說錯了話。兒媳隻是擔心,二奶奶今日這番話,若傳了出去,隻怕會對二爺不利。
如今,老爺賦閒在家,大爺又一直病懨懨得,朝中唯有二爺在苦苦支撐著。
當今最是注重元後,若是讓他老人家知道,二奶奶鬨著下堂,又會如何看待二爺,您老可曾想過?”
張慧說著,故意拿帕子擦了擦眼睛,情緒低落地說道:“兒媳知道太太不喜兒媳,可也不能什麼都往兒媳頭上甩啊。
說句大不敬的話,左右我家大爺未來是要承爵的,二房的事情同我們有什麼關係?
二爺好了,我們得不了半點好處;二爺不好了,大不了,日後多分他一些家業就是了。
兒媳也是想著二爺同我家大爺乃是一母同袍的兄弟,這才忍不住說了幾句。若是有哪裡說得不對,太太和二奶奶就全當沒有聽見。”
史太太聞言,臉色微微一變。她自然明白張慧話中的意思,榮國府的爵位傳承一直是她心中的一根刺。每每想起,心臟總是隱隱作痛。
可是礙於祖宗禮法,她隻能打碎牙往肚子裡咽,麵上還有作出一副慈愛的模樣,對張慧和王氏說道:“你們二人都是我的心頭肉,國公府的未來,都牽係在你們二人身上。
世人不是常說什麼,打虎親兄弟,上陣父子兵嗎?今日之事,不過是一場誤會,大家說開了就好。”
張慧聞言,忙上前幾步,拉著史太太的衣袖撒嬌道:“太太說的是,兒媳也是一時心急,才說了些不該說的話。還望太太和二奶奶莫要怪罪。”
王氏雖然心中不滿,但礙於當前的形式,也隻能勉強擠出一絲笑容,說道:“大嫂言重了,我今日之舉,實乃無心之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