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赦的複出,如同一陣突如其來的風,吹皺了一池春水。
若說賈赦重新回到朝堂,令許多心懷鬼胎的人夜不能寐。那麼,高調出現在秋獮上賈瑚,就更讓那些人坐立難安了。
秋獮過後,賈瑚這個名字算是徹底被眾人記住了。
什麼虎父無犬子,什麼年少有為,種種讚譽之聲不絕於耳。賈瑚在秋獮上的表現,無疑為他贏得了無數的喝彩與矚目。
聽著手下彙報,世人對賈瑚的種種讚譽、褒獎,賈赦的眉頭就不曾鬆開過。
木秀於林風必摧之,這個道理,賈赦比誰都清楚。他深知,過度的讚譽往往伴隨著潛在的危機。尤其是在京都這個權力中心,稍有不慎,便可能萬劫不複。
相對於賈赦的擔憂,賈瑚倒是顯得頗為淡然。每日裡仍是陪雍王世子讀書習武,絲毫不受外界的影響。
如此過了幾個月,又是一年新春,祭祖結束後,賈政剛回到院中,就看到了被奶娘抱在懷中的賈珠。心中積蓄的怒火瞬間就被點燃了。
“大冷天的,誰讓你把哥兒抱出來的?若是吹了風受了寒,看我怎麼收拾你!”賈政怒聲嗬斥著奶娘,奶娘嚇得渾身一顫,連聲告罪,趕緊抱著賈珠回了房間。
賈政的怒火並未因此平息,他轉而看向站在一旁的王氏,語氣冰冷地問道:“大半年了,你二哥那邊還是讓咱們按兵不動嗎?”
王氏見狀,冷笑一聲,道:“二爺這是在哪裡受了氣,竟拿我發起火來了?你若是真關心二哥那邊的情況,何不自己使人去探問?整日裡隻知道在家發脾氣,算什麼本事!”
賈政一聽,臉色更是鐵青,他猛地一甩袖,怒道:“我乃朝廷命官,每日裡公務繁忙,哪有功夫去管這些瑣碎之事?
若非你當初信誓旦旦地說能促成此事,我又怎會輕易答應?
如今倒好,大半年過去了,一點進展都沒有,你還有臉在這裡說風涼話!”
王氏也不甘示弱,她挺直了腰板,反駁道:“二爺這話可真是冤枉我了。我何嘗不想儘快成事?
可二哥那邊謹慎得很,輕易不肯透露半點風聲。
我幾次派人去試探,都被他不動聲色地擋了回來。這能怪我嗎?
再說,二爺這邊不也是沒有一點進展嗎?”
賈政聞言,怒氣衝衝地在廳內來回踱步,每一步都似踏在王氏的心弦上,讓她也不由得緊張起來。
他停下腳步,目光如炬地盯著王氏,冷聲道:“你總說你二哥謹慎,我看他隻是想借助國公府的勢力,而非真心想同咱們聯手。
明兒你回去告訴他,他若是再不讓我看到他的誠意,我不介意同他徹底撕破臉皮!”
王氏一聽,臉色瞬間變得蒼白如紙,她伸出手指,顫抖地指著賈政,嘴唇不停地抖動著,卻半天擠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賈存周,你……你沒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