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赦無奈的搖了搖頭,虛指著張慧笑道:“太太就知道看為夫的笑話,一會為夫若是教訓那混小子,太太可不準心疼。”
張慧聞言,俏眉豎立,冷笑道:“老爺這話說得有意思,合著璉兒不是您的兒子啊?!您教訓自己的兒子,我做什麼要心疼?”
“這可是你說的,晚上若再因此不準為夫進屋,為夫可是要找人評理的。”賈赦故作委屈地說道,臉上卻帶著幾分調侃的笑意。
張慧被他這話說得又好氣又好笑,她白了賈赦一眼,道:“老爺若是真敢那麼做,妾身自然有法子對付您。好了,您也彆在這逗嘴皮子了,快去哄哄璉兒吧,莫讓他哭傷了身子。”
賈赦聞言,便不再耽擱,忙快步走出飯廳,循著哭聲來到院子中。隻見賈璉正坐在地上,雙手揉著眼睛,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賈赦忙上前將賈璉抱起,輕聲哄道:“璉兒乖,告訴爹爹,你為什麼哭啊?”
賈璉在賈赦的懷裡抽噎著,斷斷續續地說道:“爹爹,璉兒……璉兒想哥哥了。爹爹都回來了,哥哥怎麼還沒回來啊?”
賈赦聽著賈璉的話,心中不由一軟。他輕輕拍打著賈璉的背,溫柔地安撫道:“璉兒,哥哥他有事要忙,等忙完了就會回來的。你是小男子漢了,不能總是哭鼻子哦。”
賈璉聞言,拽著賈赦的衣襟,哭道:“我不要當男子漢,我就要哥哥。爹,您最好了,您幫我把哥哥找回來好不好?”
賈赦看著賈璉那委屈的小臉,心中縱有再多的怒意也發不出了。他輕拍著賈璉的後背,溫聲安慰著,直到月亮升至正中,方才哄睡了懷中的小兒。
夜色已深,月華如練,灑落在院中,一片寧靜祥和。賈赦輕輕將賈璉放回床上,蓋好錦被,見他睡得香甜,嘴角還掛著未乾的淚痕,心中不禁泛起一陣酸楚。他輕輕退出房間,回到正廳,隻見張慧已等候多時,麵上帶著幾分憂慮。
“璉兒睡下了?”張慧輕聲問道,目光中滿是關切。
賈赦點了點頭,上前擁住張慧,輕輕歎了口氣:“已經睡下了。沒想到他竟如此依賴瑚兒,早知道,我是萬萬不能放瑚兒離開的。”
張慧聞言,亦是輕歎一聲:“這才哪到哪呢,以後還有得磨呢。
也不知是以前的落下的陰影還是彆的什麼,自璉兒出生後,瑚兒就把他當作眼珠子一般疼愛,時時刻刻都護著他,璉兒也對哥哥極為依賴。
如今瑚兒突然離家,璉兒心裡自是難受得緊。”張慧說著,眼中也泛起了淚光。
看著懷中的嬌妻,想到少年老成的長子與稚氣未脫的幼子,賈赦的心被濃濃的愧疚所包圍。
“慧娘,對不起。我曾發誓要好好照顧你,到頭來還是讓你受苦了。
我不是一個好夫君,也不是一個好父親。瑚兒出生時我未能守在你的身邊,璉兒剛出生我又離開你們母子,三年方才歸來。
我枉為人夫,人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