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公公戰戰兢兢地縮在原地,大氣都不敢出,眼神中滿是恐懼與絕望。劉休遠冷冷地掃了他一眼,那眼神仿佛能將人凍結。蕭斌心領神會,手中長劍又緊了幾分,鋒利的劍刃幾乎嵌入許公公脖子的皮肉,他怒喝道:“殿下問話,你這個閹人還不趕緊一五一十地說!磨蹭什麼?”
許公公“哇”的一聲哭了出來,涕淚橫流,磕頭如搗蒜:“殿下饒命啊!將軍饒命啊!奴婢……奴婢確實不知道小曾子和什麼人來往啊。他死了之後,就留下了這一堆財寶,奴婢一時財迷心竅,就……就都收起來了。求殿下開恩,饒了奴婢這一回吧!”
劉休遠皺了皺眉頭,厭惡地彆過頭去,對一旁的陳慶國吩咐道:“慶國,你去把那些財寶拿來,孤要看看都是什麼好物,能讓他為了這些丟了忠心。”
陳慶國應了一聲“是”,匆匆退下。不一會兒,他便抱著一堆珠寶回來,放在劉休遠麵前的桌上。珠光寶氣瞬間彌漫開來,折射的光芒在殿內四處閃爍。劉休遠隨意翻看著這些珠寶,突然,一個玉鐲子映入眼簾,那溫潤的質地、精巧的雕工,都讓它顯得格外顯眼。劉休遠的目光瞬間凝固,他拿起玉鐲子,仔細端詳,神色漸漸變得凝重起來。
這玉鐲子,似乎是潘淑妃戴過的。潘淑妃深得阿父寵愛,這玉鐲子是她的心愛之物,在宮中眾人眼中也是印象深刻。怎麼會出現在小曾子的遺物裡?劉休遠心中疑竇叢生,隱隱覺得這背後隱藏著一個巨大的陰謀。
劉休遠瞬間恍然大悟,他和王鸚鵡的事,背後黑手大概率是他的二弟劉休明和潘淑妃。一想到這兒,他胸腔裡的怒火熊熊燃燒,牙齒咬得咯咯作響,攥緊的拳頭因為用力,指關節泛白。
“慶國,把這些珠寶都收起來。”劉休遠強壓著怒火,聲音低沉而冰冷,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陳慶國連忙應了一聲,小心翼翼地將滿桌的珠寶重新歸攏,用布包好。
劉休遠緩緩站起身,目光像兩把利刃,直直地射向癱倒在地的許公公。許公公被這目光嚇得渾身哆嗦,把頭埋得更低,似乎想把自己藏進地裡。“算你命大,滾出去吧!”劉休遠厭惡地揮了揮手,聲音裡滿是不屑。
許公公如獲大赦,連滾帶爬地起身,也顧不上整理淩亂的衣衫,跌跌撞撞地往殿外跑去,生怕劉休遠反悔,下一秒就要了他的命。
許公公離去後,殿內的氣氛卻愈發凝重。劉休遠胸膛劇烈起伏,他緊攥著拳頭,骨節泛白,雙眼似要噴出火來,死死盯著殿門,仿佛那離去的許公公便是他仇恨的宣泄口。“蕭將軍,”他的聲音低沉,卻滿含著壓抑不住的憤怒,“真相已然擺在眼前,劉休明和潘淑妃,為了一己私欲,竟如此不擇手段,算計到我頭上來了!”
回想起那些因王鸚鵡離去而借酒澆愁的日子,劉休遠心中滿是懊惱。那時的他,被痛苦蒙蔽了雙眼,差點就這麼沉淪下去。如今想來,他猛地咬牙,暗暗發誓,絕不會再讓他們得逞。“慶國,”他轉身看向陳慶國,神色恢複了幾分往日的堅毅,“給孤好好梳洗一番,孤馬上大婚,怎能在阿父、大臣還有天下百姓麵前,露出半分消沉模樣?劉休明想搶的,我偏要牢牢守住!”說罷,他目光灼灼,像是要將這份決心傳遞給在場的每一個人。
蕭斌看著煥然一新的劉休遠,眼中滿是欣慰,單膝跪地,高聲說道:“臣恭賀皇太子大婚之喜!願殿下與太子妃琴瑟和鳴,臣定當親率精銳,確保殿下一路安全,萬無一失!”
劉休遠微微點頭,眼神中閃過一絲信任與感激,隨即又恢複了往日的威嚴,對陳慶國吩咐道:“去,速速把禮儀官請來。孤要細細研習迎親之禮,這不僅是皇家的體麵,更是我與殷家的情誼見證,容不得半點馬虎。”
不多時,禮儀官匆匆趕來,一進殿門便跪地行禮,聲音中帶著幾分緊張:“殿下召見,不知有何吩咐?”
劉休遠停下腳步,神色凝重地看著禮儀官:“大婚在即,迎親之禮關乎重大。你將其中的每一個步驟、每一處細節,都仔仔細細地說與孤聽,孤要親自研習。”
“迎親當日,您需在殷府完成一係列儀式,再迎接太子妃登車回宮。”
劉休遠沉思片刻,又問:“迎親隊伍的行進路線可安排好了?”
“回殿下,隊伍將從東宮出發,沿京城主乾道前行,沿途有侍衛開道,下官也會安排專人維持秩序,確保百姓觀禮不影響隊伍行進。”
劉休遠微微頷首:“路線可行,但安保方麵,務必加強。蕭斌,此事還需你多費心。”
蕭斌抱拳應道:“殿下放心,臣已安排精銳侍衛沿途布防,婚宴現場也會嚴密戒備,定不讓宵小之徒有機可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