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柏潼婉拒,“這個我真來不了。”
菜館做促銷活動,並沒有設多高的門檻,就是李雪雅心虛,怕人家不信,神經大條的摟著趙柏潼對門童仰下巴,“看出我倆咋回事了吧,衝你們促銷活動來的,實惠點啊。”
江南菜館的菜品很精致,五折套餐足夠兩個女孩子吃的,李雪雅要了半瓶存在這裡的紅酒,她酒量一般,喝了兩杯就開始滔滔不絕。
其實李雪雅這一年壓力挺大,她爸爸被收監後,她為爸爸的官司東奔西跑花了不少錢,而當初替紅橙提供關鍵性證據的,就是李雪雅當時的男朋友。
兩個人在她爸爸出事後鬨掰,分手後她前男友不但沒有做賊心虛,反而覺得是李雪雅白白浪費掉他好幾年的青春,罵她家風不正,連帶他被彆人指指點點。
要不是李雪雅大大咧咧,這一樁樁一件件的事情加起來,真的夠她熬的。
“你爸爸的事情現在進展怎麼樣?”趙柏潼舀了一碗湯,送到李雪雅麵前。
“送審材料準備的差不多,律師那邊說有五成把握,好的方麵是,即便我爸爸被判,也有把握比一審的判罰輕。可惜的是,我爸爸傾儘半生研發的生物技術要被紅橙侵吞,崔旭現在拿著我爸的技術成果在找下家,能賣到一個好價格,他就是紅橙的大功臣。”
崔旭就是李雪雅那個死豬不怕熱水燙的前男友。
趙柏潼安慰,“叔叔的事有好的進展就好,其他事情我們再慢慢想辦法。”
說到案子,趙柏潼突然想起一件事,“雪雅,你昨天說警察局裡的消息是季律師透露給你的,季律師一直負責你爸爸的案子,這樣私密的事情怎麼會告訴你?”
趙柏潼知道律師一向嚴謹,而且涉及到方家,一般人都會選擇緘口。
李雪雅突然有些支支吾吾,“柏潼,你、你知道季律師當初為什麼肯接我爸爸的案子嗎?”
趙柏潼凝視著她,“難道不是因為你花了很多錢請他?”
李雪雅表情不太自然,“我六歲時,我媽媽跟我爸爸離婚改嫁,我媽媽嫁的人是季律師遠房的二叔,關係上來講,我媽媽是季律師的二嬸。”
趙柏潼有些懂了,“原來是因為有親戚關係。”
李雪雅愈發不自在,眸子垂下去,“可他告訴我那些事,不是因為我跟他有一層親戚關係。”
趙柏潼看她坐立難安的樣子,關心的問:“雪雅,到底是為什麼?”
李雪雅摩挲著紅酒杯壁,一飲而儘,“我……我跟季律師睡了。”
趙柏潼吃驚的半分鐘沒有說出話,李雪雅跟崔旭分手後一直單著,她跟季律師這事發生的挺突然。
李雪雅說:“我那天上門去給季律師家的牧羊犬打針,季律師喝了點酒,我們就在沙發上,他拿領帶把我的雙眼蒙上了,我能感覺到季律師在那方麵挺成熟的。”
趙柏潼提醒,“你小點聲。”
李雪雅放低音量,“他比我灑脫多了,那天事後,他還開車送我回去,給我買了塗下麵的藥膏。後來他給我打電話,我都沒敢接,我不知道怎麼麵對他。”
趙柏潼說:“季律師是律師,他很清楚這件事的後果,他是不是覺得你喜歡他,或者他覺得他可以用你爸爸的事情拿捏你。雪雅,你喜歡他嗎?”
李雪雅磕磕巴巴的,“我、我不知道,我爸爸的案子現在在他手裡,下個月就要二審,喜不喜歡對於我來講並不是最重要的,隻要他能幫到我爸爸。”
“柏潼,這件事你千萬不要跟彆人說,拋去季律師是我爸爸案子的律師不說,從季家那邊的關係來講,見了麵,我要叫他一聲大哥的。”
大哥……趙柏潼想到方知許,想到同樣是門第的差異,世俗禁忌的不允許。
趙柏潼眸子暗了暗,而後點頭,“放心吧雪雅,我嘴巴最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