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燈會比往年熱鬨許多,大街上,熙攘的人群,嘈雜的喧鬨聲。
在這經常有妖獸出沒的亂世,有人顛沛流離,被迫吃著生活的苦…這種不見天日的日子,似乎早已成了一種習慣。
天空下起了綿綿細雨,燈籠搖曳,又不知何時會突然的熄滅。
妖貓緩緩走到男人麵前慚愧的低下了頭。
“你終於還是來了,我是不會讓你帶走這孩子的。”大伯望著躺在床上的佑宇堅定的說道。
妖貓把頭叩在地上,眼裡噙滿淚水:
“我是來解救您的兒子的,我有辦法,請您相信我”
男人不可置信的望著它,憤怒的嘶吼道:
“你有辦法?為什麼過了這麼久才肯說出來。”
妖貓抬起頭:
“我在等待時機,我想我的孩子活過來,更不能傷害到您的兒子。”
“你真的有辦法…有辦法…救我的兒子嗎?”
男人一時間有些語無倫次,這是他等待了多少個日日夜夜,才盼來的希望。
這時,鬥篷男朝著屋內走去,他來到床前看了看佑宇,轉過身問道:
“如果我猜的沒錯,你所說的時機應該是想利用這個瀕死的男孩,他一定和你孩子的年齡相仿,各方麵條件非常吻合,如果把你孩子的靈魂融進這個男孩體內,他們兩個都能活下來,真是一個一舉兩得的好辦法。”
說完便嘲諷的鼓起掌來:
“隻是…”
鬥篷男繼續說道:
“這個男孩的身體不在屬於他自己,靈魂也將不複存在,真是打了一手的好算盤。”
聽到這裡,冬戈趕忙爬起身來護在佑宇床前,他死死盯著妖貓吼道:
“誰都彆想動我阿弟。”
鬥篷男譏諷的嘲笑道:
“可憐的小貓咪,你千算萬算計劃好了每一步,可惜你卻沒有算出他還有個疼她愛他的好大哥,怎麼辦呢?要麼,殺了他,殺了他就沒有人再阻擋你。”
“你給我閉嘴。”冬戈大喊道。
突然,一支箭射了過來,富商帶著衙差從黑暗中走了出來。
村民們手持火把,棍子,團團圍住了他們。
“鄉親們,他們就是妖獸的同夥,一個都不能放過。”
富商大聲煽動著村民,一步步朝著他們逼近。
鬥篷男歎了口氣委屈的說道:
“我說不惹麻煩的,這下麻煩大了。”
這時,大伯站了出來,他讓所有人進屋迅速關上大門,他把獸化的兒子揣進懷裡,朝著大夥喊到:
“你們跟我來,我帶你們從後門出去。”
鬥篷男背起佑宇,跟著男人穿過巷子口來到大街上。
此時的大街上空無一人,想必也知道他們現在都在哪裡。
大伯吹了聲口哨,一輛馬車從胡同口拐了進來,他們上了馬車,朝著城門駛去。
馬車極速奔跑著,身後的街角,火光四起,濃煙滾滾…
大伯駕著馬車看著懷裡熟睡的兒子,臉上沒有一絲的猶豫。
他們很快出了城門,來到一片樹林時,幾個身影突然竄了出來。
“我說不會這麼輕鬆,果然留有後手…”
鬥篷男站了起來:
“你們繼續趕路,我去去就回。”
說完便跳下馬車…
妖貓望著佑宇蒼白的臉,不由得伸出手想去觸摸,冬戈一把甩開它的手:
“離我弟弟遠些。”
妖貓乖乖把手縮了回去…
突然,從車頂傳來砰的一聲,似乎又有不速之客到訪。
妖貓嗖的一下竄了出去,車頂頓時傳來打鬥聲,不時傳來野獸的低吼聲。
它們從車頂飛撲到地麵,妖貓喘著粗氣,身上到處都是傷痕。
一隻妖獸嘶吼著追趕著馬車,妖貓不顧一切的奮力阻止著,在這麼強大的妖獸麵前,妖貓顯得是那麼的渺小無助。
冬戈眼睜睜的看著這一切,痛恨自己的無能為力,心裡卻泛起了憐憫之心,它雖然是妖,可它也是一個母親,一個母親想救自己的孩子,這有什麼錯?麵對著比自己還要強大的妖獸,它一定是抱著必死的決心戰鬥著,因為它的孩子和希望都在這輛馬車裡…
妖獸猶如狂風暴雨般的拳頭任意的肆虐著,鮮血從嘴裡噴湧而出。
馬兒受到了驚嚇,風馳電掣般地奔跑,大伯勒緊韁繩,想讓馬車停下來,卻發現馬兒早已不受控製。
馬車左右搖擺,由於雨水的緣故,車輪在地麵上開始扭曲打滑,最終側翻在路旁的草叢裡。
大伯被甩飛數米遠,強烈的撞擊使得他再也無法站立,他用身體死死護著自己的兒子。
冬戈背著佑宇從馬車裡艱難的爬了出來。
妖貓利用自己靈活敏捷的速度,不斷在空中躲閃跳躍,撕扯著對方,鮮血參雜著雨水揮灑在草地上。
妖獸似乎感覺不到一點疼痛,變得越加的凶狠,似乎陷入癲狂。
“龍龍哥哥,快醒醒,我的媽媽有危險,幫幫我。”
龍龍全身毛發泛著溫柔的光,一個聲音讓他從沉睡中醒了過來。
這一刻他們心意相通,一個身體,兩個靈魂,是夥伴亦是羈絆,他們拚命的朝著媽媽的方向奔去。
大伯望著兒子幼小的背影,這一刻,他似乎明白了什麼,欣慰的笑了…
妖貓精疲力儘的癱倒在地,妖獸揮出致命一擊,在這千鈞一發之際,一束白光擋了下來。
龍龍用幼小的身軀擋在妖貓麵前。
妖獸被白光籠罩,定在原地無法動彈,隻是一瞬間,妖貓在白光中看到了它的孩子…
一股力量貫穿全身,它拚勁全力用厲爪貫穿妖獸的胸膛。
白光散去,一切都已結束,那隻勇敢的小貓靜靜的蜷縮在地上昏睡著,它用自己的力量,守護了媽媽。
天逐漸亮了起來,龍龍的身體開始發生變化,妖貓望向天空,它似乎在做一個很重要的決定。
它走到男孩麵前猶豫片刻後,從龍龍的身體裡取出自己孩子的魂魄,霎時間,一隻可愛的小靈獸調皮的在媽媽身旁晃來晃去。
它來到兄弟倆麵前說道:
“如果我真的用了那個方法,我的孩子一定也不會原諒我。”
它看了看地上的佑宇:
“他和我的孩子真的很像,我也想看著它一天天長大,可他終究不是我的孩子。”
說完它吐出自己修煉了兩百多年的妖丹,來到大伯身旁:
“這個,可以讓你的兒子恢複成正常人,隻要毀了它,你兒子身體裡的那滴血也會消失”
“你也會消失呦!”
一個聲音從遠處傳來,鬥篷男不知何時突然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