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假。”話還沒說完,蔡斌已經到了異界。
蔡斌一臉黑線的看著黑黢黢的四周,好像是一座森林,頭上斑斑點點的陽光穿過茂密的葉子散落在他們身邊。
“這邊走。”薑雨卓貌似隨便選了一個方向就走了起來。“我還沒請假啊大姐,你這就把我叫過來了,我五險一金怎麼辦?”一邊吐槽,蔡斌一邊緊跟薑雨卓,沒辦法,路癡的人生誰會懂啊?
才走了幾步蔡斌就明白薑雨卓為啥向這邊走了,前麵一片明顯的光亮,應該是森林中的道路。果不其然,幾十米之後,前麵的樹木就不那麼密實了,前方道路已經影影綽綽出現在眼前了。在森林裡倍感憋屈的蔡斌再也忍耐不住,加快腳步衝了過去,跑到近前他才發現,這條路是修在林中的穀地中,而且居然很寬。不管不顧的從一米多高的坡上躍下,蔡斌又找到了上次在森林中縱橫的快感。“啪唧!”可惜,這次他背了個很重的背包,重心沒有調整好,這讓他利索的來了一個狗啃泥。
尷尬的起身,撲棱了一下身上的泥土,他回頭看向薑雨卓。蔡斌的腦袋還沒等轉過去,中途就被一個景象截住了,一群人正如臨大敵的看著他。這應該是一隊鏢師,四五個騎馬的人和十幾個步行的都或拿或背著刀劍棍棒,身後幾輛馬車上插著棋子,應該是“華嶽”兩個字。
看到一個奇裝異服的人衝出來攔住了鏢局的去路,儘管來人的出場方式很是奇特,穿著也是彆出心裁,但是鏢師們從來不介意用小心謹慎對待任何人。“噌噌噌。”三個人平地就跳起了好幾米,登上了路邊的高處,其中一個甚至幾個健步就上了樹,開始四處打量。等到上麵三人示意沒發現什麼新情況之後,鏢師中走出一人,雙手抱拳,衝著蔡斌行禮。
“敢問對麵的朋友尊姓大名?從何處來,到何處去?在下華嶽鏢局宋子木,若有冒犯之處,還請見諒。”來的是華嶽鏢局的一個鏢師,一般出現情況的時候都是由他打先鋒。華嶽鏢局是附近規模比較大的鏢局,這條道是他們常走的路,一般來說熟悉的盜匪也不會沒事找事。不過呢,山賊盜匪也是個高危行業,沒事換換頭領、換換地盤也是常事,這時候免不了儀式化的走走過場,認識認識,總歸大家以後抬頭不見低頭見的。
蔡斌一時手足無措,沒人告訴他如何應對這個局麵啊,他這聊著天就忽然被揪過來的啊。“我們從海外來,隻是路過!”薑雨卓清脆的聲音傳了過來。蔡斌一抬頭,薑雨卓一腳踹斷了身邊的一棵胳膊粗細的小樹,身體又輕巧的跳了下來。蔡斌覺得薑雨卓跟神經病似的,你下來就下來吧,你踹樹乾什麼?感情這裡是沒有園林部門管你了是吧?對麵的鏢師們可不像蔡斌這麼沒見識,薑雨卓這一手算是漂亮了。剛猛和輕柔幾乎無縫銜接,這功夫應該是浸潤了十數年才有的,不過看這女子年紀輕輕,不應該有那麼大的歲數。所以,真相隻有一個,必是名門大派的弟子,有了師門奇珍異寶的支撐,功夫才能如此快的提升。
薑雨卓一開口,蔡斌就不慌了,他就怕讓他牽頭。這時候,有了人主事,他立刻感覺腰杆硬了,說話也就不走大腦了。“敢問對麵的大哥,華山派怎麼走啊?”蔡斌大咧咧的問了起來。薑雨卓無奈的抿抿嘴,也沒有阻止他。
“奧,失敬失敬。華山派距此不遠,向西不到百裡,沿此路走便可。”宋子木客氣的又拱了拱手。
“百裡還不遠,明朝的一裡地是多遠來著?五十多公裡吧?打車不得一個小時啊?就這路況而且。”蔡斌好久沒有徒步走這麼遠了,他還不太適應自己的身體狀態,即便是在忍界,身體素質奇差的他享受的都是騎楊晶晶和被抓住脖子提溜跑的待遇,自己還真沒走過這個距離。
聽名字就可以判斷華嶽鏢局是本地的鏢局,說不定跟華山派還有關係。薑雨卓微一沉吟就走了過去,手裡遞出一塊玉鐲:“久仰久仰華嶽鏢局,不知道能不能勞煩給我們幾匹馬幾個熟悉道路之人,帶我們去一趟華山派。”“切,這說的啥啊?一點都不客氣,聽起來就像是個棒槌,就她還想當我領導。”蔡斌心裡吐槽,晃晃悠悠的跟著薑雨卓往前走。他沒注意到,對麵的幾個鏢師都把手放進了懷中。“你不是說金錢會給我們帶來麻煩嗎?你這自己帶著塊和田玉啥意思?”蔡斌小聲嘀咕著。“阿富汗玉。”薑雨卓頭都沒動,小聲回了一句。“我去,不會被發現吧?”蔡斌一陣錯愕。“看情況!”薑雨卓一點都不在意。“這就是幾十次任務經驗嗎?”蔡斌小聲嘲笑著。“我的最大經驗是,我們可以隨時撤退。”薑雨卓的答案讓蔡斌差點氣笑了。“你還沒告訴我,我們怎麼回去呢?”蔡斌忽然意識到這裡不是忍界,他根本就是被綁架過來的,一無所知。“摸著祖玉想著回去就能隨時回去。”薑雨卓淡淡的說。“祖玉?那塊玉,它在哪?”蔡斌立刻追問。“在我兜裡。”薑雨卓說的理直氣壯,蔡斌差點氣的跳起來。“那我怎麼辦?”蔡斌問。“所以你要在我的視野之內。”薑雨卓的答案很簡單,但是足夠氣人。
兩人在這裡嘀嘀咕咕,那邊宋子木已經將玉鐲遞給了鏢頭淩合風。鏢頭是個武人,對這方麵沒啥鑒彆能力,身後一個瘦削的山羊胡立刻走了過來。山羊胡在手裡把玩了一會,對著太陽看了看,將玉鐲遞惠淩合風:“此玉正氣不足,非是好料。不過這做工精準之極,您看這圓,分毫不差,似天地一氣嗬成而為。能做出此等玉鐲之人,手段非凡啊。”“老溫頭,你彆雲山霧罩了,值多少銀子?”一個年輕的趟子手催促著他趕緊給大家需要的回答。“總也得值七八兩銀子,若是我去賣,少了十五兩我請你們大家喝酒。”老溫頭自信滿滿的說。“奧~~!”年輕趟子手故意拉長了音調,笑嘻嘻的對眾人說:“老溫頭說十五兩,那最少值三十兩,請一頓那是肯定不夠的。”
淩合風瞪了一下趟子手,轉頭示意宋子木同意對方的請求。他倒不是貪圖這個玉鐲,主要是他們華嶽鏢局也在華山派的管理下,有什麼危險的事情經常請華山出手。對麵這個女的一看就氣度不凡,又說是找華山派有事,自己犯不上為點小利惹麻煩。華嶽鏢局此時是完成了一趟護送回鏢局的路上,隊伍裡沒啥值錢的東西,不怕彆人惦記。鏢局又在華山腳下,這個順水人情做的比較劃算。
爭得了同意,宋子木又假惺惺的推讓了一番玉鐲,兩人就跟著鏢局上路了。薑雨卓要了匹馬,看著英姿颯爽。蔡斌可不會騎馬,他上了一輛馬車。不過不出一裡地,蔡斌就下來了。這個馬車是拉貨的,減震幾乎就是沒有,蔡斌被顛的胃酸都快吐了,引得周圍年輕鏢師一陣嬉笑。然後,在眾人目瞪口呆的注視下,他將背包就那麼毫不在意地扔在了馬車上,人走到了最前麵開路的宋子木身邊,一邊聊天一邊走路。蔡斌本來就性格隨意,幾十年的工作經驗讓他也會聊天打屁,不一會就和宋子木聊的火熱,大笑聲不時的傳來,引得一眾年輕趟子手不由得向他們湊了過去。要不是淩合風製止,這個鏢師隊伍連最基本的防禦隊形都要沒有了。薑雨卓倒是一句話不說,隻是靜靜地看著路邊的風景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