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眾目睽睽之下,蔡斌吃了幾口菜,喝了一大口酒,故作粗魯的抹了一下下巴點評道:“魚挺新鮮,酒菜一般!”李逵又要發怒,卻被燕青壓了下去。
“我理解宋頭領的想法:十人上山官府懶得管,百人上山官府剿一剿,千人萬人上山官家自會招安,這是有成例的。落草為寇終究不是長久之道,給兄弟們謀一個安穩歸宿才對得起你這頭把交椅。”蔡斌先拍了拍宋江馬屁,讓眾人心神放鬆一下。果然,此話一出,宋江不自覺挺直了腰杆。那些喊著造反的鳥賊,真以為造反是那麼輕而易舉的事情?自己還不是為他們著想才放下身段的?
“不過呢,招安可不是那麼簡單的事情,就我剛才說的那些事情,你們誰能解決的了?你和我這老爹這能肝膽相照?他連親兒子都不認呢?”蔡斌揶揄起了高俅。
高俅也不說話,他現在倒是想知道西軍到底怎麼想的了?為什麼會派人假扮自己的兒子來這裡招安?這完全不合情理,即便招安成功,這功勞也落不到西軍頭上。一個西一個東,距離那麼遠,又沒有官家旨意,這簡直是不可理喻。
“所以,一個好的成功的可行的招安其實就是一筆交易,現在我們應該看一看,我們都有什麼資本可以拿出來,怎麼讓雙方都放心滿意?”蔡斌這話有點半文不白,很多好漢就聽不太懂了,但是宋江吳用卻立刻明白了。這高饒輔說得沒錯,但是他為什麼會如此直白的說出來倒是個問題了?不知西軍打得什麼算盤?
“但是開始之前我想提醒宋頭領,梁山如果心不齊,不能真正做到聚義,那即便招安成功,以後也會被朝廷分化瓦解,甚至自相殘殺。”蔡斌環視了一下周圍,繼續說道:“我看有些好漢是不同意招安的吧?宋頭領怕是招安之前沒和兄弟們說好吧?”
宋江此時已經意識到自己犯的錯誤了,他本意自己身為頭把交椅,說話自然沒人不聽。想不到,武鬆之流反抗之意居然如此明目張膽,實在是讓自己丟了好大的臉。他此時恢複到及時雨的狀態,放下架子躬身請教道:“還請教我!”高俅哼了一聲,把頭扭了過去。
“交易嘛,我就是來談交易的哈哈!”蔡斌哈哈大笑,然後看向了林衝:“林教頭,我若把那高傑高衙內的人頭給你,你可願意支持招安?”
此話一出,兩人同時站起身來。林衝激動地手直顫抖,但是沒有說話,因為同時站起來的那個人是高俅。
“你這廝,胡說八道什麼?你敢拿我親眷作為籌碼?”高俅厲聲喝道。
“高大人?三個兒子中你最看不上我,大哥朝廷為官,二哥統治地方,按理說我領軍一地更是為家裡增添朝堂籌碼,你乾嘛老是看不上我們這些丘八呢?你年輕的時候不學無術,就覺得讀書人才是根本,那你今日如何落到梁山之中?若是我來,今日可不是這樣了?”蔡斌笑著對高俅說,“再說了,那個鳥高傑,隻不過是你的一個子侄,你犯得著把他寵溺到天上嗎?我知道你是利用它自汙,但是差不多就行了,搞得天怒人怨的,你看看林教頭一家多可憐!”
眾人都瞪大眼睛豎著耳朵聽蔡斌白活,這些內幕他們可是頭回聽說,非常符合梁上這幫糙漢的胃口。
蔡斌繼續說道:“你不是說家裡從產業我一兩都拿不到嗎?大哥二哥都自己都有家業,本也不想繼承那您的資產,你想把它們給那高衙內?你是不是也得問問我同意不同意?所以,這高傑我殺定了!隻不過今天遇到梁山這事,我順手送個人情。林教頭,不用多謝我,那鳥廝我本來也要殺他!”
林教頭此時也是一拱手,開口道:“高公子若是能把他生擒至此,林某自然拿頭來謝!”
“哈哈哈!宋頭領,一人支持你了!”蔡斌又喝了一大口酒,轉頭看向魯智深:“你好兄弟都同意了,魯提轄可還反對?”
“灑家隻管護住兄弟,你這廝要是敢壞我兄弟性命,灑家隻管一禪杖!”魯智深為人灑脫,其實並不怎麼介意到底為誰賣命,隻要不拘束他即可。
“哎呀,宋頭領,你不會以為我來挖你牆角吧?”蔡斌打趣道。宋江也是微笑一下,並不言語,他看出來高饒輔在幫他解決招安的內部問題。
“武鬆是哪位?”蔡斌揚頭尋找,那個高大的頭陀果然站起身來,臉色鐵青並不言語。武鬆是堅定地造反派,他對朝廷上下都不信任。
“武二哥,你這一落草就不管家裡了哈?你可知道你兄長的骨殖都被西門慶的家人劈爛了?”蔡斌忽然嚴肅的說道。
“啪!”一聲巨響,武鬆眼前的八仙桌被他一掌拍碎,他此時雙目赤紅,轉身就要下山尋那西門家人。
“武二哥不必去了,小弟已經將他滿門四十一口全都殺儘了,令兄的遺骸已經收納入土。”蔡斌正色道。
彭華和趙麥蘭來的時間很早,他們沒有直接接觸梁山,而是開始細致的外圍工作。於是,他們先去了尋找武大,然後才去了西軍。找武大實際上也是為了想看看他的遺骸是否含有什麼特彆之處,能不能從中發現“天傷星”的線索,獲取到這裡的天地規則。走訪的時候就得知武大被挫骨揚灰之事,彭華倒是無所謂,趙麥蘭不知道犯了什麼病,也許和他山東人的血脈有關,居然把西門族人全都殺了乾淨。其實未滿十六歲的趙麥蘭也就放過了,隻是蔡斌沒說。
聽了蔡斌的話,武鬆一個頭就磕了下去,聚義廳的地磚應聲碎了一塊。滿頭鮮血的武鬆大聲說道:“今後定為高三公子效死!”高俅心中大罵,你才是高三公子,你們全家都是高三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