橋麵儘頭。
三輛車停在死路。
喬鬆握著槍,站在橋頭,槍口對準麵前的女人,死死咬著牙。
“白簡!沒路了,彆跑了!”
他聲音有些發抖,身旁是同樣舉著槍一臉緊張的趙延。
兩人追了白簡一路。
雖然能明顯看出來白簡是故意吸引他們注意力,但還是不得不追。
趙延讓三大局的人,儘量留在原地,隻有他和喬鬆追了上來。
此刻反觀白簡,站在對麵車旁,神情看起來從容不迫。
她抬頭看了看天空,平靜道。
“喬鬆,你要想開槍,現在就開吧,但我不可能跟你走。”
“...!!”
喬鬆咬緊牙:“你真以為我不敢開?”
“不,正是因為我認為你敢,所以才這樣說。”
白簡搖了搖頭,“不過你心裡很清楚,我的死已經激不起任何水花,殺了我,什麼都改變不了。”
“...”
喬鬆沒說話,隻是手在微微發抖。
“從【奪舍者】入侵開始到現在,事情變得越來越大,我們很可能隻是其中的一個犧牲品。”
“【奪舍者】是利用人作為修煉的本源,人又被稱為【核心】,那也就意味著,在這種模式下,人必須要競爭,而且數量隻會越來越少。”
白簡語氣平靜道。
“你知道現在一共有多少【奪舍者】嗎?我不知道,因為根本統計不過來。”
“他們的世界已經完了,現在要來毀滅我們的,喬鬆,我想做的事很簡單。”
“你應該也知道,上級和【奪舍者】勾結,至於為了什麼,我不清楚。”
白簡皺起眉頭。
“你可以執行命令殺了我,或許,你也可以...用另一種方式,但選擇權在你。”
說完,她不再說話。
喬鬆握著槍的手,越來越緊張。
他在思考,緊緊咬著牙。
忽然。
砰!
耳邊驀然一聲槍響。
猝不及防。
喬鬆被震的腦袋瞬間一陣轟鳴。
陷入空白,他怔怔看著白簡,胸前刹那一抹殷紅。
血液不斷滲出來。
白簡好像也愣住了,瞳孔中布滿不敢相信,隨後...身子向後麵倒下去。
“趙延...你...你乾了什麼...?!”
喬鬆猛然啊扭頭,瞪圓眼珠子,死死盯著身後之人。
他正舉著槍,渾身發抖,喘著粗氣,臉頰上全是冷汗。
“要殺啊...喬鬆!必須要殺她啊,她不死,我們倆就會死!我有老婆孩子,有家人...我拿什麼跟她賭?”
“就憑她兩三句大義凜然的話,我就冒著全家人性命的風險?”
“喬鬆,你醒醒啊!”
喬鬆腦子嗡嗡作響。
他不管不顧衝過去,抓住倒在地上,喉嚨裡不停吐血沫,身子抽搐的白簡。
“我送你去醫院,堅持住!”
喬鬆慌張間想要抱她起來,白簡卻一把抓住他。
聲音嘶啞哽咽,有氣無力。
“彆...彆走到...光明的對立麵...!”
“彆說話...!堅持住!”
喬鬆剛要動身,
身後趙延突然一把推開他,向前,對著白簡的身體,砰砰砰,又連開了幾槍。
“你...!!”
“要補槍啊...!”
趙延的聲音發抖。
“她不能活...她真的不能活著!”
他說著話,顫抖著身子,一把將被鮮血染紅的白簡拖起來,一步一步,拖回車裡。
喬鬆在後麵,怔怔看著地麵上一條殷紅的血跡...
忘記了呼吸。
....
....
“白簡怎麼去了那麼久?還沒回來?”
廢棄的廠房裡。
王劍掏出手機接連撥打了幾次電話,都沒有人接,總覺得有些不安。
回頭看到安清河坐在樓梯上,眉頭緊皺似乎在想什麼。
一個小時前,他們在三大局所有人目光的注視下,大搖大擺離開。
找到一棟樓暫時藏了進來。
“這麼說,我在【拜香儀式】裡被煉化,本來應該要死了,但【天姥】卻救了我?”
安清河神色十分疑惑。
“可祂為什麼會救我?【神龕】無處不在,每個修煉者體內都有,沒道理對我傾心。”
他把自己知道的事情全都說了一遍,王劍聞言,和他分析了一波。
“那不是救你,修煉者在沒有【法則】的情況下,有時候會引起【神龕】注意,這很正常。”
王劍告訴他。
“【神龕】隻在乎法則,你應該也看到了,沒有新法則,白霧符號就會經常出現提醒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