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了半天,再試試吧?”
“嗯。”
安清河點點頭,站起身,去拉門。
衣澤袍始終坐在後麵,望著對方的背影,漸漸眯起眼睛。
他手掌微動,一根銀線般的東西,從指尖緩慢飄出來,順著安清河背部往上,飄到了其脖頸後方。
那銀線輕盈如同風一樣,圍繞著安清河的脖子,緩慢纏繞一圈,安清河似乎沒有任何察覺。
一端纏繞住脖子,另一端勾在其手指上,衣澤袍表情平靜,手指微微抖動。
接下來,似乎隻要稍微用力,就能將安清河的人頭...徹底割斷。
不...
也許割斷脖子,他還能活。
衣澤袍的視線微動,看向對麵打開的門,又想到了什麼。
門打開後,外麵是一個陌生的世界。
此時此刻,隻要自己稍微施加力量,就能將其推出門,然後關上...
這樣安清河就永遠回不來了。
而自己要做的,僅僅隻是在開門時,將人扔出去,衣澤袍自詡還是能夠做到這點。
安清河,你這樣的人...不能活在這個世上。
對你,對我,對這個世界來說,都不是一件好事。
當安清河站在門旁,看著外麵滿是枯骨的異樣世界,無奈歎息。
他好像並不知道,背後有一雙手,正在靠近自己。
然而當那雙手即將觸碰到安清河時...卻又頓住了,僵停在半空。
我在...猶豫什麼?
衣澤袍瞳孔震動,內心在問自己。
現在還來得及...隻要把他推出去,一切就結束了!
自己為什麼要扮演這一場?
偽裝成囚徒,騙他吃老鼠,幫他殺人,再來到這裡...
好吧我承認...有賭的成分,或許之前自己還不覺得安清河是個危險人物。
但現在...他這樣的人隻有結局,要麼成功,要麼死亡。
成功,這個世界屬於他。
死亡,這個世界將一團混亂。
明明隻要把人推出去就行,可衣澤袍的那雙手,卻像是定住一樣。
“我到底在...猶豫什麼?”
“不...不對!”
“他不可能贏...就算贏了我...又能如何?”
“我為什麼...想要看,他會走向什麼樣的結局?”
衣澤袍搖了搖頭,內心在問自己。
“安清河做的這些事...我在怪誕之地,不是已經做過一次了嗎?”
“結局...難道已經忘了嗎?”
“我不就是不想再重蹈覆轍了嗎?換成他...又有什麼區彆?”
砰!
關門的聲音傳來。
“不是我們的世界。”
安清河歎口氣,沒有回頭,繼續拉門。
吱呀——
門拉開,門前又是一個陌生的世界。
關上,拉開,再關上,再拉開,機械的重複著動作。
衣澤袍看著反複開關的門扉,漸漸...放下了手掌。
他盯著門外的世界,發呆許久,神態像是一個老人,沒有說話,不知道在想什麼。
與此同時,安清河始終放在胸前的左手,微微醞釀著縷縷火焰...
他的右手反複拉關門...重複著機械動作,而眼眸陰沉,像是隨時準備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