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降生為人魚, 自然也擁有著人魚的大部分秉性。
比方說極強的占有欲,凶殘的本性……也包括,某些特征。
舒棠想從魚尾上滑下去, 結果又被神撈回來,她手腳並用爬了好幾次, 發現自己是在魚尾上進行徒勞的掙紮。
然後壓在池邊親到了差點斷氣。
無儘、澎湃的欲念和神□□纏、鬥爭。
神性的一麵說:這是惡欲。
可是惡劣的人魚本性卻也在叫囂。
這讓這個吻比之前要灼熱很多, 甚至纏上了她的腰肢, 仿佛是要絞殺一般的姿勢,恨不得將她鑲嵌進骨血裡一般。
卻大概是不知道要怎麼紓解, 滿溢出來的欲念隻親吻似乎還不夠, 於是還從唇吻到了下巴,往她雪白的脖頸極為曖昧/又深深地咬了兩口,仿佛想要將她吞咽下去一般,喉結滾動, 水珠墜落。
舒棠:救命!
但是其實並沒有——
他隻是像是一隻很饞的貓一樣,多嘗了幾口, 又珍惜地舔了舔, 滿足了這點口腹之欲後, 就用那種很想吃、但是要留著過年吃的表情看著舒棠。
舒棠突然間有種自己變成了一隻凶獸的珍藏美味年貨的錯覺, 時不時要被掏出來貪婪地看一眼, 但是又不吃,因為過年要做成饕餮盛宴。
她頓時捂著浴衣就落荒而逃。
舒棠發現自己失算了。
她一直覺得祝延身上有非常神性的一麵。
人魚似乎覺得親她很有意思, 喜歡這種掠奪與親密交纏的感覺,而且能夠明顯感覺到他的侵略性。
可是他身上還有一種濃鬱的禁欲氣息。
這讓他看起來有種很矛盾的感覺。
舒棠從前總有一種錯覺,神明明知道男女之事, 可是神明似乎並不會為之動容。
其實舒棠猜得不錯, 神的確看過無數世間惡欲, 色,自然也是一種。
這事還要追溯到一千多年前。
當時神在神廟裡看見了一對男女滾在一起。
一開始神以為這是兩個人類要吃掉對方,興致勃勃看了一會兒,發現了這兩隻人類開始脫衣服。
神:要開始吃了。
然後他們開始滾來滾去、翻雲覆雨。
神看了半天,於是百無聊賴地飄走了。
又不吃,又愛啃。
地上還給神弄得怪臟的。
神:誰要是還在他的神廟裡滾來滾去,還問“神知道我們這麼爽麼”,就罰他一輩子沒有色*欲。
總結一下,在遇見舒棠之前,神十分禁欲、極度性冷淡,還有幾分滅絕師太的風采。
舒棠當時仔細一想,他對親她感興趣——似乎是她主動親了他之後。
神突然發現一直覺得光親不吃的確很有意思,比神之前兩千年如一日的無趣生活都有意思。
於是開始變得極為貪婪,很喜歡舒棠的唇,把親她當成了一種興趣愛好,親得她每次都要斷氣。
但那時候,舒棠覺得神好像暫時還沒發現滾來滾去也很有意思,於是武斷地下了定義:古墓派,冰清玉潔魚!
然而舒棠忘了,凶獸的穀欠望更加本能直接一點,像是要將她揉入骨血當中,食欲會慢慢變質,變成了一種更加濃重的穀欠望。
舒棠摸摸脖頸,現在就覺得自己下定義下得早了。
而且——冰清玉潔魚還有發情期。
舒棠:為什麼,神為什麼也有發*期?
這科學麼?
舒棠躲著祝延,窩在浴室給丁珊珊發消息:
“寶,你能幫我查查人魚的**期麼?”
主要是神在附近,舒棠不敢自己查。
丁珊珊發了一個表情包過來,很是迷惑,但是又立馬興奮地給她安利了幾本最近很火的人魚文。
舒棠當然知道這些不科學,但是應該有點參考價值。
她仔細一看,發現人魚的發*期設定很基礎,就是具體設定千奇百怪,而且時間跨度極大。
有的說三天,有的說幾個月。
但最離譜的是,為什麼還有個十年的?
舒棠從浴室出來,透過了落地窗,看見了神還在池水裡看著她。
溫泉中的神明清風朗月、不染纖塵的模樣,看上去十分禁欲,可是視線鎖定著她,微微眯起的眸子裡有種極強的侵略性。
舒棠一想,也不對,他是說“提前”,這不是還沒到麼?
舒棠對魚尾心有餘悸,試探著讓神去睡沙發。
凶悍的人魚竟然顯得很好說話——
就是順便把舒棠抱去了沙發上一起睡。
舒棠:我是讓你去睡沙發,不是我們一起睡沙發!
而且人魚很大一隻,沙發有點放不下魚尾。
舒棠無力:“我們去床上睡吧?”
神:“沙發,很有意思。”
舒棠:……
*
一起睡沙發,沙發會更香麼?
不,會更擠。
早上,舒棠一個翻身滾下了沙發,然後在地毯上躺平了。
舒棠扭頭一看,發現了床底下似乎有東西。
舒棠拉拉神的魚尾。
神就懶洋洋地掃了一眼。
聚集濁氣的香灰,被滿屋子的檀香遮掩得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