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像是一隻鹹魚一樣,徹底失去了世俗的欲望。
但是她這一次沒有等到人魚抱她起床,她還主動點菜了,主動要求人魚做一點高熱量的食物。
人魚看了她一眼,舒棠感覺他其實是想笑的,但是考慮到她脆弱的小心臟,沒有笑出聲,而是很賢惠地去買菜了。
三天三夜這個設定,說實話,舒棠就在裡看見過。
當照進現實,就出現了很多問題,雖然神有神力幫她,舒棠自己還有避水珠,但是舒棠還是意識到了自己要麵對一些現實問題。
畢竟,誰叫她對象不是人呢?
她學會了搜索“跑馬拉鬆節省體力的技巧”、搜索“脫水時自救的方法”、搜索“腎虧要怎麼補”……
她還給自己準備了一升的水。
因為想起人魚之前的建議,還加了點糖。
舒棠這才明白,為什麼人魚之前讓她多喝水、少哭也不要哭太大聲,舒棠以為這是人魚的xp,還內心心想,沒想到人魚看著怪正經的,竟然有這種變態的癖好。
人魚當時沒說什麼。
隻是深入地讓舒棠了解了一下人魚的癖好。
舒棠果然哭得更大聲了。
舒棠現在才知道自己誤會了——
人魚竟然真的是在提建議。
當然了,這並不妨礙舒棠覺得他有變態的癖好。
人魚買菜回來,做飯的時候就把抱著抱枕的舒棠提溜起來,放在了廚房的台子上,還可以隨手投喂一下。
舒棠見到吃的就張嘴,像是一隻智商不太高的金魚。
其實她在發呆。
就算是舒棠感覺澀欲離開了她的身體,帶走了她的靈魂。也不得不承認,隻穿著圍裙的人魚,真的漂亮而有種反差的張力。
本來人魚就很美,特殊時期的人魚,還似乎散發著一種信息素,神祗一般無情的麵龐,眼神危險,僅僅是對視,就會讓舒棠忍不住被吸引,像是身體的水都蒸發,會覺得很口渴,很焦灼。
特殊時期的人魚,你知道他很危險、不好惹,可是就像是行走的那個春天的藥,看一眼,就會讓人覺得腿軟。
舒棠再次被人魚的美色所誘惑,以至於開始走神。
平日裡她不會這麼隨意地走神,但是她現在處於一個很鬆懈的狀態,概括一下就是:事後。
貓貓坐在桌子上晃腳,思緒開始亂飛。
主要是人魚上半身隻隨意圍了一條圍裙,太澀了。
貓貓:哭起來一定很漂亮。
貓貓:想欺負他。
短短一分鐘,她已經腦補完了很多種欺負人魚的姿勢。
她還是很有世俗的欲望的,但是前提是自己不要被欺負得那麼慘,她就會覺得苦茶子起飛。
貓貓繼續走神。
說起來,人魚的技術很好,但是花樣很簡單。
貓貓:年紀大了,落伍了。
畢竟兩千多歲了,是老古董了。
舒棠想完了,還有點怕人魚發現。
但是這裡的廚房有兩間房那麼大,人魚正在窗邊,離得還挺遠的。
舒棠:廚房很好,離得遠,人魚都聽不見。
人魚也覺得很好。
所以他投喂完了貓貓之後,把廚房門一關,一頭銀白色的白發垂下,隨意地攏了攏,隨手脫了圍裙,朝著舒棠走了過去。
人魚:“年紀大?”
人魚:“落伍了?”
舒棠:……
舒棠:救命!
人魚也覺得廚房很好,可見和舒棠英雄所見略同,不僅可以爆炒酸辣肉沫,還可以爆炒貓貓。
而且兩千多歲的老古董,的確不夠見多識廣。
但是這不是有見多識廣的舒棠麼?
人魚隻要問她喜不喜歡這個姿勢,舒棠的腦子裡就會自然而然飛出一些漫畫、的廢料,人魚就會了。
而且完美符合她的xp。
她有點聲控,其實最喜歡人魚用一本正經的嗓音說話,人魚本來就有點發現了,現在直接啊了一聲。
然後湊在她的耳邊,用著極為好聽的嗓音對她說了一句話,聲音性感至極。
舒棠:……
然後人魚修長的手指一探。
輕笑一聲。
舒棠:……
舒棠悔不當初。
關鍵是她管不住自己的腦子,因為知識淵博,有的知識不用想,就算是被捂住了,還會飄出來。
舒棠抱著抱枕哇哇哭。
她聽見了人魚的嗓音在她耳邊響起,性感好聽地讓人忍不住感覺酥酥麻麻的,人魚讚歎,
“親愛的,你想象力真豐富。”
舒棠想象力豐富。
人魚執行力很強。
她提供想象,他都可以滿足。
舒棠恨過了窗台、床、書桌餐桌各種桌、恨過了地板,恨過了不結實的門板。
舒棠開始恨廚房。
尤其是舒棠看過很多廚房py的本子,她就更恨了。
*
三天時間,按理說,他們正在錄節目。
但是潮聲鄉下起了大雨,沒有辦法出外景,而潮聲鄉因為落後封閉,連大一點的室內場所都沒有,所以節目組就隻好等著雨停。
這一等就等了四天。
不過,戀愛進行時的熱度很高,並不需要日日直播來維持熱度,剛剛好宋音音趁著雨停的節奏,和司嚴明一起和借住的爺爺學習草編,阿苦還帶著其他人挖一點陶土來燒陶器,倒也可以錄製一些花絮。
就是舒棠據說感冒了,在房間裡捂著,節目組也就沒去打擾。
這就苦了阿苦。
他本來就身受重傷,幾乎垂死,麵色蒼白,還淋了一個早上的雨等著舒棠來找他。
結果他從早上等到了晚上,大雨轉陰又轉暴雨,舒棠的一根鴿子毛都沒看見。
阿苦被放鴿子了。
阿苦以為舒棠沒有等到時機出來,因為他很信任鮫珠的功效,所以就按捺住了,繼續等。
然後等到了暴雨轉晴又下小雨,等到了山體都要滑坡了,仍然沒有等到舒棠。
這都三天過去了,阿苦開始焦躁了,他想要靠近那個小院,但是那裡海神在,阿苦根本不敢靠近。
阿苦現在全部的希望放在了舒棠身上,隻能等著。
終於,在大雨第三天,舒棠出來了。
說實話,看見外麵的太陽的時候,舒棠有一種恍如隔世感。
她感覺自己這三天,好像被拉進了什麼po文劇本裡,陷入了什麼不可描述的惡魔手中,被翻來覆去地淦。
舒棠從前看,動不動就七天七夜、三十天下不來床的,仿佛不做個幾天幾夜出來,就不好意思當男主。
但是現在舒棠感覺,不行,主要是女主不行。
真做七天七夜,雙方都得是鐵打的人,而且做完可能嗝屁了。
為了doi直接走向愛情的墳墓,也算是一種孤勇了。
有了神力恢複的舒棠,雖然身體沒有出問題,仍然感覺自己的身體被掏空,腦瓜子也一片空白,她抬頭看雨後出來的太陽的時候眼淚汪汪。
人魚伸手一提溜,舒棠就扭頭,幽幽地對他說,“親愛的,你看看外麵的天空,是不是很敞亮?”
舒棠的確得到了快樂,但是快樂太多了,而且在三天裡,舒棠丟了很多次人、哭了很多次鼻子,以至於麵子裡子都被丟完了。
人魚有點想要笑,而且也笑出了聲。
舒棠幽幽地看了人魚一眼,掏出了手機,人魚就發現舒棠把他的備注改了,從“親愛的”,改成了“狐狸精”。
人魚:……
舒棠圍脖昵稱在公主後麵加了一個“戒色中”的狀態。
人魚決定帶憋壞了的小貓出去逛逛。
郭導看見舒棠麵色不佳,腳底虛浮,還以為她是發燒燒的,十分熱情地給舒棠指路,說是村口有個老中醫,幾服藥下去保證藥到病除。
舒棠來到了老中醫那兒,的確開了藥——
六味地黃丸,治腎虧,不含糖。
人魚被逗笑了,又笑了一路。
舒棠悲從中來,看著人魚,長長歎了一口氣。
舒棠:真拿他沒辦法。
舒棠揣著手手落寞離去,背影透著一股蕭索。
人魚於是在舒棠耳邊,答應了她一件事,舒棠一頓。
——下次,可以隨舒棠怎麼辦,絕對不反抗。
這是因為舒棠腦海裡有很多把人魚綁起來醬醬釀釀的想法。
舒棠眼前一亮,她腦海裡立馬閃過了自己這三天裡流淚的畫麵,閃過了無數念頭,她從萎靡狀態漸漸支棱了起來。
她說:“真的?”
人魚頷首。
舒棠狐疑,因為“下次一定”就是鴿子的標準發言,她問人魚,“下次是什麼時候?”
人魚慢條斯理,“三四天後吧。”
然後舒棠就快活了起來,那種世俗的欲望也恢複了。
但是她忽略了——
人魚說“下次”。
但一次,以人魚的標準而言,是三天。
而人魚的特殊時期,明明是三個月,差一天,都不是三個月。
舒棠很快樂,還和神在溪邊吃了一頓烤魚才回來。
舒棠隱約感覺到自己忘了什麼,但是仔細想了想,似乎的確有十萬火急的事,連忙拉著神回去了——
然後把自己晾好的苦茶子在下雨前收回來了。
舒棠鬆了一口氣:嚇死了,最後一條乾的苦茶子了。
*
等了三天三夜,阿苦終於見到舒棠和神從那個小院裡麵出來了。他再次燃起了希望,本以為今天夜裡終於可以見到舒棠了。
結果誰料到舒棠最近過得太的日夜顛倒、過於墮落,滿腦子瑟瑟,已經徹底忘記了阿苦。
於是,他隻等到了冷冷冰雨胡亂地往臉上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