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方輝麵色難看的點頭。
汪長源得到方輝的肯定回答,怔然的複述林知皇在接官那日,所說的反駁之言:“女人又如何,誰人不是女人所生?男人又如何?難道以一人之力就能守衛家國?貴人又如何?難道食用的不是庶人所耕之糧?庶人又如何?難道就不配學文之一道?”
“好問!好問!這是,真正平視眾人的上位者,才會道之言啊!”汪長源激動地撫掌而讚。
汪長源讚過後,又猛然醒過神,拍腿大慟:“這些問話,怎會出於一女子之口?說出此話之人,怎不為男子?”
“男子又如何?女子又如何?林知環那話,看來汪公還是未能參悟其中精妙。”符驍打斷的汪長源的長痛之悲,冷言提醒道。
汪長源一時間頓住,最後反應過來,也搖頭啞然失笑道:“是老夫淺薄了,下意識裡,還是在將人,以男女之分,而論長短。”
“難怪從前守山總言,文之一道,我雖已做到了頂尖,但仍舊未將它真正用於實際,如何適合為官?然也。從今往後,我也該放下口頭之論,多論實際之事了。”
話落,汪長源長長對符驍俯首一揖:“多謝主公提點。”在此刻,汪長源才真正不拿符驍當小輩看待,從心底裡將他視為主公。
符驍點頭,見汪長源已領會其意,欣然頷首。
方輝看著處事越來越有上位者之風的符驍,原本因得知林知皇為郡守,而沉鬱的心情,霎時好了不少,握著胯刀鐵柄的手,鬆了開去。
家主、主母,二郎君他,真正有在好好成長,成長成了一名合格的上位者,成長為了,掌權之人。
方輝一時間紅了眼眶,不得不將頭低的更低些,就怕書房內的人,察覺到他的異樣。
這一邊,方輝還在傷感小主人成長太快,其中艱辛孤苦無人說。
另一邊,汪長源與符驍,已就著林知皇被朝廷授官,登位離仙郡郡守的消息,討論開來。
汪長源撫弄著胡須道:“這麼說來,魯王自以為扶持了最安全的‘傀儡’,代掌了離仙郡,實則是在養虎為患啊。”
符驍凝聲道:“就是如此,我們此前還擔心魯王會借茁州出兵衍州之事,趁茁州兵力空虛,故技重施,再以拿下離仙郡的方法,來茁州趁機占便宜,以至於讓我們腹背受敵。如今倒好了,魯王內部也不乾淨,正好方便我們先用儘全力出兵占下衍州,再說其他。”
汪長源卻開始以對手的心態看林知皇,搖頭道:“林知環如今掌離仙郡,就在我們茁州腹地之內,魯王沒有心思攻占茁州,這女子,對茁州起了心思呢?”
符驍見汪長源一朝醒悟,立即擯棄之前所有偏見,開始真正將所有人看入眼底,暗暗點頭,臉上神色略微輕鬆起來:“不會,那女子如今還掩身於魯王之下。她借魯王之力,以女身登郡守位,有利有弊,在她真正有勢力,能平安脫離魯王之前,她哪敢暴露自己,堂而皇之的向外擴展勢力,惹魯王猜忌?”
“如今,那女子怕是隻想不驚動魯王,先掌理好她手中已有的離仙郡。哪敢違背魯王之命,擅自對彆地有所動作?”
汪長源聞言,明了的點頭,又摸著胡須思索了半晌,突然眼眸一亮:“那我們或許可利用此點,與這女子合作!”
“合作?”符驍眉頭擰起,明顯對此話頗有抵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