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王封地庫州緊挨茁州,從魯王前麵無詔出兵離仙郡這事來看,就知他意欲侵占彆州之心。如今大濟危如累卵,多方諸侯響應慶陽王的號召,欲進京勤王救駕,還不知後續是何發展,將結果往最壞的地步去看,大濟若因此真的分崩離析........”汪長源沉聲分析道。
符驍亦是神色開始凝重起來:“汪公的意思是,大濟可能會因此加速而亡?各地諸侯不再忌憚朝廷,公然向外擴張征伐?”
不該這麼快才對,他還未真正掌勢,他還未真正長成,這大濟,就已是支撐不住了嗎?
為何,老天如此不眷顧他!再多給他些時間發展,不行嗎?
五年,他隻要五年時間!大濟這艘破船,就連五年都不能再堅持了嗎!
“二郎君!”方輝一直注意著符驍,此時發現他置於桌案上的手掌緊握成拳,指關節處已是攥的發白,發出咯噔聲響,驚呼一聲上前抓住了他的手。
汪長源亦是幾步奔上前,雙手包住符驍手:“主公,您這是作何?”
“汪公,大濟,當真如此勢弱了嗎?”符驍鬱怒道。
汪長源長歎一口氣,鬆開了手,明白符驍的心結是在何處。
主公想憑自己之力,覆滅聞氏皇族,誅殺吳奎,以洗血仇。
奈何,主公如今年歲尚未長成,手中所掌的權勢亦是太小,如何能左右天下局勢?又如何能與那些早已勢成的諸侯王們,相抗衡?
方輝強行掰開符驍緊握成拳的手,果然見他掌心正有四個血洞,正滲血不止,暗紅色的血滴,滴滴灑落在書案上,彙成朱色的傷意。
方輝一見符驍手上這傷,心疼的紅了眼眶,迅速從懷裡掏出帕子,幫符驍壓住傷口,以防傷處再出血。
汪長源見符驍如此,長歎了一口氣:“這隻是老夫的猜測,但不可不防,吳奎此人行事不能以常理揣度。屠虐守山書院之事,他都敢乾,就說明他是做事不計後果之人。如今慶陽王號召各路諸侯伐他,在各路諸侯的圍剿下,他若狗急跳牆,誰知道他會做什麼?我們需防患於未然。”
符驍此時也知自己方才失了冷靜,情緒外露了,唇角微抿,眼底恢複了以往的冷靜:“汪公,我恨自己如今還未長成。”
“主公,說到底,吳奎手中掌有十萬步兵,三萬鐵騎。他手下騎兵配備精良,以一敵五不在話下,各路諸侯王響應慶陽王的號召伐吳,不過想分一杯羹的好處罷了,人心並不齊。您不必太過憂心,吳奎與各路諸侯王的此番對峙,單說彙集各處兵力,沒有一年就難成。要老夫估計,沒有四五年,此戰難有結果,我們爭取在這五年裡,發展壯大手下勢力便可。”
符驍垂眸凝思。
汪公見符驍在考量了,再次提出前話:“主公,我們尚有時間。為了更快,更萬無一失的聚積勢力,初期,我們找個同樣勢弱的盟友,互惠互利如何?”
“林知環?”
符驍抬眸,已明白汪長源的打算:“汪公,你想讓林知環去吞魯王的勢力?以此挑起魯王勢力內鬥,削弱魯王的實力,讓茁州可更穩固,且無後顧之憂的發展勢力,再籌謀彆地?”
“是。”汪長源撫須,對符驍能如此快想明白其中之意,暗自讚許的點頭。
符驍靜默的了半晌,啞聲道:“那女子若當真吞並下魯王,將是勁敵。”
“她未必能吞的下魯王。隻要魯王勢力內亂,就會消耗實力,不會再有想法,向外擴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