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玉寧一驚,她居然病了這麼久?
難怪身上一點力氣都沒有。
蕭奪怒道:“你今天再醒不過來,朕今天就砍了張紀衡的腦袋!”
張紀衡,是張院判的名字。
“彆!”生老病死這種事,大羅金仙都做不主,哪能怪張院判。
徐玉寧伸手抓著他的胳膊,“不怪張院判,你彆為難他……”
蕭奪重重地呼出一口氣,“你真是……”說著說著又歎了一口氣,伸出手輕輕摸了摸徐玉寧的臉蛋,“隻要你沒事,就好……”
“嬪妾不會有事的,”這一世,她還有很多事還沒做,徐玉寧重重地說道,“皇上,嬪妾不會有事的!”
隻要心不死,人就有力量活著;
前世那種心如死灰的感覺,她經曆過了,這一世,不會了。
看著她用力地說出這麼一句話,蕭奪不由得笑了笑,伸手將她連人帶被抱進懷裡,低聲道:“朕就知道,朕的玉寧不會這麼脆弱,風一刮就倒。”
屋裡燒著地龍,很暖和,此刻他的胸膛,也是滾燙的。
徐玉寧一點也不覺得冷。
兩人這樣平心氣和地說著話,倒生出了些許情意綿綿的感覺。
這時,月門邊上傳來“哐啷”一聲,打破了這一室的寧靜,小福子站在外頭緊張地說道:“小主,那個,桂嬤嬤來了!”
話音一落,蕭奪一把將徐玉寧放回床上,他則身影一閃,躲到帷帳後麵去了。
徐玉寧一頭霧水,正要出聲問,卻見蕭奪伸出食指放到唇邊,做了個噤聲的動作。
“小主五更天才退的燒,謝天謝地,奴婢都要嚇死了。”
瑪瑙一邊大聲地彙報著徐玉寧的情況,一邊引著桂嬤嬤進來。
瑪瑙一進來眼珠子就急忙往室內掃了一眼,看見隻有徐玉寧一個人躺在床上,心裡默念了一句阿彌陀佛。
“嬤嬤。”
徐玉寧一看到桂嬤嬤進來就要起身,卻被桂嬤嬤一把按回了床上。
桂嬤嬤坐在床沿伸手探了探她的額頭,鬆了一口氣,細細問道:“怎麼樣?還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徐玉寧:“已經好多了……”
桂嬤嬤愛憐地拉起她的手摸了摸:“你這一病,慈安太後也憂心,又聽說你這是急症,真是怕你有個閃失,連著給你誦了兩天的經,如今你大好,真是佛祖保佑。”
徐玉寧受寵若驚:“母後身體才剛剛有點好轉,玉寧就讓她勞累了,是玉寧的不是。”
桂嬤嬤搖搖頭道:“隻求人平安就好,這點勞累算不得什麼。”
說著,又轉頭問瑪瑙:“小主剛醒來,可有吃過東西了?”
瑪瑙:“還沒……”
“混賬!”
桂嬤嬤頓時冷了臉,斥道,“你們小主病了三日,隻進了水和藥,哪能受得了?還不快快去熬些粥來!”
“諾。”
瑪瑙連忙小跑出去,盛了碗雞絲粥進來。
其實粥一直是在瓦罐裡煨著的,隻是剛剛皇上在,瑪瑙不敢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