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徐玉寧的話,鄭氏心頭,似有一麵鼓,咚咚咚敲個不停。
“呼,”她大口喘著氣,伸手緊緊捂住胸口,半天才勉強消化徐玉寧嘴裡的這句話。
常言道富在險中求,這救駕之功的的確確是潑天富貴,可要搏這個功勞,
賭上的不僅是忠遠侯府的前程,可能還有忠遠侯府全府的身家性命!
鄭氏坐在椅子上,雙手放於腹前,此刻手指已經絞得發白。
她也是將門出身,不是無知婦人,在片刻的驚訝過去之後,她咬了咬牙,用力抓住徐玉寧的手:
“玉寧,你是不是已經有了主意?!”
徐玉寧反握住她的手,目光灼灼:“大嫂,隻要我們在暗不在明!
不將此事擺到明麵是來,若是成了,是大功一件,若是不成,也牽扯不到咱們忠遠侯府!”
徐玉寧麵色冷肅:“此事搏的是一個機會,若就此直接賭上忠遠侯府的前程,我,舍不得。”
鄭氏微微鬆了一口氣。
若蕭奪真的遇險……
徐玉寧垂下眼眸,如果不能掙到這個前程,她不會讓忠遠侯府出手,更不會置忠遠侯府於險地。
這,就是她的私心。
她複又抬起頭看著鄭氏,眼神更堅定了幾分:“大嫂,我的意思是,我們伺機而動!”
聽到這裡,鄭氏已經完全明白了她的意思,不由深吸一口氣,也暗歎幸好自已這個小姑子,不是衝動的人。
她用力捏了捏徐玉寧的手:“你想怎麼做?大嫂聽你的!”
徐玉寧正了正神色:“木蘭圍獵之時,文武百官,世家子弟,命婦千金都會隨駕……”
魏氏年紀大,經不起顛簸,鄭氏是忠遠侯少夫人,隨駕的,必是鄭氏。
徐玉寧看了一眼鄭氏:“大嫂,咱們忠遠侯府的護衛,都是大哥留下的親信。”
雖然徐世安過世了,但是他親自訓練出來的護衛與親信,都留在了忠遠侯府,個個都是以一頂十的高手。
鄭氏:“你的意思是……”
“是,”徐玉寧朝她點點頭,“到時隨駕,你一定要帶上羿哥兒,再以羿哥兒年幼為由,挑八個護衛隨行!”
羿哥兒今年剛滿九歲,又是忠遠侯府的獨苗兒,圍獵之時忠遠侯府挑幾個護衛隨行保護,又有誰會起疑心?
徐玉寧入了宮,身邊除了宮女就是太監,身邊沒有武功高強之人,從忠遠侯府借力,這是最好的辦法。
鄭氏沉思片刻,眸子忽地一亮:“這倒是可行之計。”
為謹慎起見,她們不能明目張膽地行動,隻能掩人耳目——這八個護衛表麵是保護羿哥兒,暗地裡要能被徐玉寧差遣。
忠遠侯府的護衛,對徐世安忠心耿耿,是徐玉寧信得過的人。
徐玉寧再三交代:“大嫂,到了木蘭獵場,你想辦法讓這八個護衛過來見我。”
——“爹,我聽說鄭氏和徐羿今日進宮了?!”
徐府這邊,看見徐昌泰回來,徐易安眼中精光一閃,與張氏一起迎了上去。
張氏冷著一張臉,心裡有些不忿,出言諷刺道:“喲,咱們青天大老爺,如今倒是曉得回來了!”
因為徐玉寧有事交代,徐昌泰在忠遠侯府住了幾日。
張氏心裡咽不下這口氣,畢竟徐玉寧爬得越高,忠遠侯府越是風光,襯得徐府越是落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