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錚抱拳道:“回皇上,正是!此人原是羅老將軍部下,兆慶十二年升為參將,兆慶二十年,升為遼州守備,”
秦錚將此人的過往履曆詳細說了一遍,“此人善守,曾於兆慶十二年,以攻代守,守住洪陽,一戰成名。”
這日,蕭奪等人於客棧留宿,忽聽戰鼓起,城中百姓大喊:“蠻子來了!”
隻見火箭射進城內,引燃了一大片屋舍。
“駕——駕——!”
馬蹄聲響,呂盛梁手握紅櫻槍率領眾士兵從城中穿過:“出城抗敵!”
蕭奪站在客棧的二樓,聽著城外的殺喊聲,半個時辰後,又聽到了鳴金收兵的聲音。
城中百姓高興大喊:“蠻子退了!蠻子退了!”
呂盛梁著鎧甲騎馬回城,城中百姓夾道相迎。
蕭奪看著這一幕,眉頭擰成了一個死結。
呂盛梁縱蠻子搶了百姓,今日,自然要與蠻子再演一場戲,以安民心。
湖麵之上,不見波濤,底下,卻暗湧橫流。
呂盛梁戲唱得好,以致蕭奪在遼州城待了數日,也沒瞧出異常,卻又覺得遼州城內,似乎不對勁。
海東青在空中盤旋了一圈,落下,秦錚將信遞給蕭奪:“皇上,慈安太後的信!”
蕭奪展信一看,卻見是徐玉寧的親筆,當即正了正神色。
隻見上書:“母後病重,德妃吐血,朝臣盼君還朝,望夫君早歸!”
短短一行字,件件事都在催促蕭奪早日還京。
因為是徐玉寧親筆,蕭奪不疑有他。
此次他的確離京太久了,京中無主,不是什麼好事。
沉思片刻,蕭奪猛地一抬手:“明日回京,遼州——”
他微微眯起眼睛,看了一眼這座城池,“派人盯著遼州!”
從遼州返程這日已是二十日,一路晝夜不歇,回到京城的時候,已經是二十五日了!
“慈安太後,郭太傅、羅將軍、費大人、還有兩位閣老,帶領眾臣跪在太和殿,求見!”
數日不見皇上臨朝,朝中已流言四起!
就連後宮一眾嬪妃,都隱隱猜測皇上是不是出事了?!
一時之間,人心惶惶。
京中百官,私下不知湊到一塊秘密私會了多少次,更有甚者,都在猜測皇上是不是出了意外——
若是……那朝中局勢動蕩,最壞的打算,就該考慮擁護幼帝登基了。
“臣等今日沒見到皇上,絕不起身!”
事情已經到了避無可避的時候,慈安太後神色威嚴又莊重,一揮袖子,扶著桂嬤嬤的手:“走,隨哀家去趟太和殿!”
一看到慈安太後現身,朝臣嘩啦啦跪了下去,再起身時,隻見慈安太後聲音多了幾分逼迫:“諸位大人,這是何意?可是要逼死哀家?!”
朝臣你看我,我看你,一時不敢吱聲。
“慈安太後言重!”郭太傅身為百官之首,忙持笏道,“臣等絕無此意,隻是久不見皇上臨朝,慈安太後,可否告知臣等實情?”
慈安太後都氣笑了:“哀家不是說了,皇上在路上耽擱了?怎麼,”她目光陡然一厲,“太傅大人是質疑哀家不成?!”
“微臣不敢,隻是,”郭太傅道,“臣派人去了皇陵……並未見到皇上……”
慈安太後麵色驟然一青:“爾竟敢跟蹤皇帝?!”
“臣知罪,”郭太傅道,“久未見皇上,臣等心急如焚……”
底下眾臣附議,聲音朗朗,震得太和殿地麵都動了起來:“請慈安太後,告知實情!”
是病是傷,是死是活,朝臣要的是一個說法!
慈安太後扶著桂嬤嬤的手忽地一緊。
就在這時,忽有人通傳:“皇上駕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