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話音未落,腦後就被敲了一記手刀,兩眼一翻,頓時像隻軟腳蝦一樣,倒了下去。
徐衝和同伴蒙著麵,抗著徐易安,腳一點,躍上牆頭,消失在了夜色中。
酒桌上,也不知是誰嘟囔了一句:“徐兄怎麼還沒回來?掉茅廁了?”
“肯定是找姐兒去了,”另一人搖搖晃晃站起身,一手摟住身邊的一個美嬌娘,吧唧親了一口,“美人兒,走,咱倆也回房,今晚爺爺我讓你升回仙……”
於是,各自摟著美人,搖搖晃晃地散了。
“退朝——!”
“恭送皇上!”
次日,皇上詢問了各地雪災受災情況,又與朝臣商議救災事宜,以致下朝的時候已經是午時一刻了。
“老爺!”
午門外,徐府的小廝伸長了脖子正焦急地往這邊瞧,一看到徐昌泰摸著胡子笑嗬嗬地與眾位同僚一起往外走,他麵色焦急地迎了上去:
“老爺!
李大人瞧見徐府的小廝慌慌張張的,便主動拱手:“徐大人,老夫先走一步。”
徐昌泰忙拱手回禮:“李大人,慢走。”
回頭,看到小廝近前,他麵色一凝,責怪小廝不懂規矩:“什麼事?慌慌張張的!”
小廝哭喪著臉:“老爺,不好了!公子,出事了!”
徐昌泰一想起這個不爭氣的兒子,便冷哼一聲:“他整日吃喝玩樂,能出什麼事?!”
一想到這個兒子,徐昌泰不免想到戰死沙場的大兒子,徐世安。
他最偏心徐易安,可惜,最不爭氣的,也是徐易安。
那小廝急得不行,但實情如何還不知曉,也不敢冒然開口,隻好道:“老爺,還是先趕緊回去看看吧!”
“行了,行了,”徐昌泰一甩袖子,轉身上了馬車。
馬車軲轆哆哆哆行走在路上,徐昌泰坐在裡頭閉目養神,不知為何,突然想起了過世的大兒子徐世安。
這麼多年來,他甚少想起這個兒子。
他兼祧兩房,與魏氏所生的徐世安,在族譜上,已經是兄長徐昌勁的兒子。
而且徐世安雖是自已的親生兒子,卻長得一點也不像他,反而像他那個早死的兄長,徐昌泰對這個兒子,自然也喜歡不起來。
怎麼又想起這些事來了?他眉頭微微一皺,眸子半眯,心裡竟湧上了一點不高興。
“老爺!到了!”
馬車停下,小廝一掀簾子,徐昌泰伸手扶了扶頭上的官帽,從馬車內踱步而出——
突然,他身子猛地一震,看著大門口掛著的白燈籠,怒道:“怎麼回事?!”
“老爺,您終於回來了!”
徐府的老管家從台階上衝下來,哭喪著臉,“老爺,您快進去看看吧!公子他……”
徐昌泰身子一晃,一旁的小廝趕緊衝上來,一把將他從馬車上扶下,簇擁著他慌慌張張地往府裡走去……
“聽說貴妃娘娘的兄長出事了!”
事關貴妃娘娘,宮內的消息傳得非常快。
“前些年,徐將軍才戰死沙場,如今,徐二公子又……貴妃娘娘怕是要傷心了。”
傷心?!
此刻永寧宮裡,得了消息的徐玉寧,正悠哉遊哉地拿著銀叉子,叉梨子吃,自已吃一塊,順手喂三皇子一塊,母子倆好不快活。
小福子站在一旁道:
“徐二公子喝了酒,醉倒在百花樓外邊的胡同裡,沒人發現,昨兒個雪下得又大,就把人給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