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管家立著沒事兒乾,隨口同雲歇講起八卦:“相國,與咱府比鄰的榮國公府,榮國公都八十餘歲了,昨日竟還新討了妾!是用小轎抬進去的,老奴去看了,那妾竟然大著肚子!榮國公好生威武!”
大、這、肚、子。
“……”雲歇腦門青筋跳了兩跳,強忍著才沒發作。
管家還蒙在鼓裡,感歎道:“當真是老牛吃嫩草,一樹梨花壓海棠!”
“你說誰老牛呢?!”雲歇瞬間炸毛,昳麗的桃花眼裡團簇著怒火,“他也配叫嫩草?!”
呆滯的管家木木道:“我說榮國公是老牛啊……”
“……”雲歇清醒了。
管家不知道哪裡觸了他黴頭,連忙換了個話題:“相國,半月前您吩咐的,移栽的石榴樹已在後院兒,石榴多子,最是吉祥,雲相您也趕緊討個夫人好生個粉粉嫩嫩的小少爺……”
“……”雲歇氣得差點厥過去,咬牙切齒,“你給我死出去。”
管家:“……”
管家委屈又莫名其妙地出去了,臨關門,一道白色的影子卻順著窄窄的門縫艱難地擠了進去。
“相國,您的貓……”
雲歇一垂眸,正好和亮晶晶的貓兒眼對上,雲歇盯著它溜圓又笨重的肚子,緊繃的那根弦“吧嗒”一聲斷了。
“你把它抱出去。”雲歇麵冷如霜,指著囡囡吩咐管家。
管家忙把貓抱走,剛替雲歇掩上門,就聽見裡麵稀裡嘩啦的砸東西聲。
管家:“……”
每個月總有那麼幾天,他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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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歇本欲連夜去見那十餘年未見之人,臨到門口,陡然想起沈院判替他診過脈。
雲歇腦中“轟”得一聲巨響。
沈院判肯定是知道他懷孕了,所以才裝癲癇避禍,那沈院判成功遁了以後,是不是“義氣”地將他懷孕了的事告訴了所有太醫,所以第二日才整個太醫院都跟著沈院判一起辭職?
那現在……
“相國,還去莊子上麼?”小廝恭敬詢問。
雲歇佯裝鎮定,轉頭問心腹:“沈院判還在牢裡?”
心腹愣了下,搖頭:“陛下叫人把沈院判放了,正連夜接見。”
雲歇道:“不去莊子了,進宮。”
雲歇剛到蕭讓寢宮外,正好碰見出來的沈院判,夜裡黑,隔得遠沈院判沒瞧出雲歇,隻悶頭急急忙忙往太醫院的方向趕。
雲歇叫書童過去攔住他。
沈院判錯愕一抬頭,看見似笑非笑的雲歇,瞬間跟見了鬼似的,回以他訕笑,額上直冒汗。
“院判大人走這麼急,乾什麼去?”
沈院判一時找不到合適的借口,額上汗流得更快。
雲歇瞧出其中有貓膩,板下臉:“說實話。”
沈院判一哆嗦,權衡了下利弊,瞥了眼跟著雲歇的書童。
雲歇叫書童退下,拉沈院判去了偏僻無人處。
沈院判老臉艱難堆笑,皺巴巴地像朵菊花:“陛下叫、叫我給您……”
“給我什麼?”
“給您去熬、熬……”
雲歇聽他結巴說話就想掐死他。
沈院判抹了下額上冷汗:“熬……安胎藥。”
沈院判說完這句,頓時覺得自己離死不遠,眼前的雲歇麵黑如鍋底,陷入了低氣壓,離暴走隻有一線之遙。
沈院判連忙補救:“陛下也是孝心一片擔心您身子,還望雲相多體諒擔待,我等也隻是辦事的,君命不得不從。”
孝心?
雲歇差點口吐芬芳,他把到嘴邊的話憋下去,問起正事:“我……的事,院判大人可有告訴過旁人?”
雲歇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沈院判卻飛速搖頭:“下官怎敢?下官並未告訴任何人,那些同下官一道辭職的,微臣隻是稍加提醒罷了,並未言及此事。”
雲歇鬆了口氣。幸好幸好。
他一低頭,見沈院判賊兮兮的小眼睛精光閃閃,晦澀的目光在他腹部遊弋,瞬間炸毛:“看什麼看!沒看過會懷孕的男人麼?!”
“你他媽連懷孕都不會,算什麼男人?!”
沈院判:“……”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