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怪陛下如此殷勤。
難怪雲相遮遮掩掩死都不肯說,陛下竟然對雲相做了這種事情,還讓他珠胎暗結。
沈院判一瞬間想通了來龍去脈,看雲歇的眼神裡藏著幾分感同身受的同情。
雲相之前犯下大錯,被陛下囚禁在深宮,雲相為了東山再起,不惜以可孕的身子侍陛下,用肚子裡的孩子來換回他失去的一切。
雲相懷孕了,陛下也的確把褫奪的所有都加倍還給了雲相。
所以如今雲相才會悶悶不樂,也不待見陛下。
沈院判痛心道“雲相,你要多保重身體——”
雲歇不懂他整個腦補過程,也不知道自己孩子爹的馬甲悄無聲息掉了,他的關注點在沈院判說的“四個月”上,沈院判正好提醒了他,孩子四個多月了。
他不能再等了,他之前那個計劃該實施了,沒有時間讓他再猶豫了,不然月份對不上,他孩子的身份就會被世人懷疑,他不想到時候他的崽受到種種非議。
阿越該懷孕了。
昨夜蕭讓親他肚子,雲歇戰栗不安的同時又意外的感到前所未有的繾綣,一個大孩子哄著他,一個小孩子在肚子裡陪著他,沐浴著極大的安全感,意亂情迷的當口,雲歇甚至可恥地想過崽崽以後也許會叫蕭讓爹爹。
可是狗東西騙他。
雲歇發了會兒呆,想了下從自己穿回來到現在蕭讓乾的一樁樁一件件。
先是強迫他,然後囚禁他,屢次威脅他,現在欺騙他。
連點好轉的跡象都沒有。
雲歇突然就下定了決心。
崽崽的爹才不要是個騙子。
不等他了。
雲歇找到了阿越,阿越沒半點兒猶豫就答應了。
第二日上午,蕭讓正絞儘腦汁想著怎麼混進雲歇府上,主意還沒出來,卻先得到了雲歇妾室阿越懷孕的消息。
蕭讓麵色前所未有的黑。
不行,他不能再等下去了,他現在就要見雲歇!
雲歇擺明了是真生氣了,不打算給他機會了,照現在這個事情發展方向,很快他的崽就要恭恭敬敬地喊他陛下或者親昵一點喊他哥哥了!!
蕭讓腦中不由自主地浮現了那個場景。
粉雕玉琢的孩子被雲歇牽著手帶到他跟前,雲歇衝自己微微一笑,指著自己垂眸跟孩子說“這是陛下,也是爹爹帶大的,你以後見他記得喊哥哥。”
然後他的崽眨巴著濕漉漉的小獸一般的清透大眼,露出一個甜甜的笑容“蕭哥哥。”
蕭讓被這聲“蕭哥哥”的幻想嚇壞了。
但他如果放任事態這麼發展下去,以雲歇的性子,這聲“蕭哥哥”不過是早晚的事,畢竟他還沒到讓崽叫他叔叔的年紀,他要是真沒挽救過來,他極有可能和他的崽一個輩分。
蕭讓腦中又不由自主地浮現了個場景——
雲歇將玉雪可愛的孩子輕抱起,和阿越一起回府,背影窈窕,崽的下巴抵著雲歇的肩頭,歪著頭看落在後麵蕭索的他,不可思議地眨了兩下眼睛,像是發現了什麼神奇的事“爹爹,我和那個哥哥好像啊。”
“不像。”雲歇摸了摸崽軟軟的頭發,頭也不回。
崽不聽話,動來動去“真的很像!眉毛眼睛鼻子都像!”
崽驚喜地高聲跟他說“哥哥我跟你長得好像,我們好有緣啊!”
雲歇扭過他不聽話的頭,低低附在他耳邊說“不要跟那個哥哥說話,他是個騙子。”
然後崽似懂非懂地點點頭,像當年的他一樣,乖巧地被雲歇抱走了。
……
蕭讓在自己的想象裡被嚇得三魂去了七魄,急成了熱鍋上的螞蚱。
蕭讓沉著臉到殿門外,剛要領著侍衛強闖雲府,卻見他安插在雲歇身邊的暗衛恰好回來稟告消息。
蕭讓回身進殿。
他袖中手攥緊,努力保持冷靜“相父府上現下如何?”
暗衛如實道“越美人有喜的消息傳出去,群臣下了朝自是齊齊攜禮祝賀,雲相設了宴款待,自己本打算招待,卻似乎突然有些燥|熱不適,便推辭不去了,現下正於書房裡。”
燥|熱不適?雲歇又發情了?蕭讓一怔。
暗衛麵色有幾分古怪,硬著頭皮又道“卑職進不去,也不知裡麵是何情狀,隻聽出來的小廝提及,雲相似是叫他備頂轎子去什麼什麼樓召個……吹簫的花魁來吹簫解悶,還說是謝小爺推薦的。”
“吹簫?!”蕭讓勃然立起,生俊的眉宇間戾氣橫生。
雲歇是難受的要找替代品了麼?他是真絕情。
謝、不、遇。
蕭讓咬牙切齒,他當初應該將人活剮了的!
“等等——”蕭讓臉上冷若寒霜的神情倏然碎裂開來。
暗衛一頭霧水。
蕭讓問“你說乘著轎子?”
“是。”暗衛不明所以。
蕭讓又問“直接被送進雲歇書房?”
“多半是。”
蕭讓倏然笑了。
就算不是,他也有辦法讓人認不出來。
蕭讓吩咐道“你去派人把轎子攔下,賄賂好車夫,轎子停好,派車夫回府傳個消息,說那個吹簫的花魁有點事耽擱了,片刻就來。”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