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峰寒訕訕地走到宮門口另一邊，蹲那兒，不再說話。
迪妮莎輕哼一聲，收回大劍。
她不喜歡拓跋峰寒這個人，因為太過危險。
她的長處在於能夠感知對方體內的魔道或內息，真元的流動，以料敵先機，做到某種意義上的預知敵人下一步的動作。
但這種能力是有限度的，若是敵人太強，這種預判也沒有太大的意義。
而拓跋寒峰對於迪妮莎而言，就屬於這樣的敵手。
門突然開了。
兩個人向後走出，神情淡然，似乎並沒有說什麼特彆的話。
王昭君揮了揮手，冰宮之下，那些破碎的冰川漸漸合攏，以冰宮為核心，一片片重新屹立而起，漸漸重新組成了一座冰川。
她道：“這些萬載玄冰雖然破碎，但是想來再堅持一陣還是沒問題的。”
李白麵色微沉。
他問道：“這下麵有什麼？”
王昭君搖了搖頭：“是深淵。”
李白極目遠眺，一縷神光籠罩了雙目，他試圖看透這冰川之下，究竟存在了什麼。
然而王昭君抬起手，製止了他的動作。
她道：“當你凝視深淵的時候，深淵也在凝視你。既然它還沒有注意到你，就不要去試圖窺探其中的秘密了，總之，進入到它的視野中，絕非好事。”
......
長安，大明宮
武則天輕笑了一聲，將手中的折子丟到了桌案上。
剛剛有皇朝密探呈上消息，稱數百年前江湖中，曾執掌劍道牛耳的萬劍山莊，要在一個月後，於泰山召開一場論劍大典，評選出天下第一劍客。
“懷仁，你說這個什麼泰山論劍，真的辦得起來？有誰會賣他們麵子，隻有一個聖道初期的強者坐鎮，怕是連內場都打不進去。”
武則天譏誚道。
萬劍山莊曾經的確很強，但現在早已式微，其中那個據說天賦絕倫，驚才豔豔的少主，也在稷下求學途中，意外身故了。
這樣的萬劍山莊，如何配召開泰山論劍？
狄仁傑冷冷道：“泰山自殷商以來就是帝王封禪之所，如今卻讓一群武林人士占據，揚言要召開論劍大會，天子威儀何在！”
武則天嗬嗬笑道：“無妨。你說泰山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成為帝王封禪，昭示華夏正統的？”
狄仁傑沉思了片刻後道：“傳說中，上古賢帝無懷氏始封禪於此，當時，有嘉禾生出，鳳凰來儀，種種祥瑞不召而至。所以無懷氏便被稱為受命於天，既壽永昌。”
武則天伸出手，輕輕敲了一下桌麵，道：“其實，這些所謂祥瑞之兆根本不值一提，龍鳳麒麟，抓來就是。假如朕統一了華夏，欽定此後，便在長安封禪，從此以後，是不是長安就是泰山了？”
“成王敗寇，沒什麼好說的，搞這些虛言恫嚇，稱什麼天人合一，也沒什麼意思。”
“當年齊桓公想要在泰山封禪，結果卻被管仲製止了。無他，沒那份實力，就是封了禪，他依舊不是華夏之帝。”
狄仁傑沉默了片刻後，拱手讚道：“陛下雄心，臣下拜服。”
她輕哼了一聲：“跟你說這件事，可不是討論什麼帝王威儀的。朕隻想問你，這萬劍山莊召開這場華山論劍，究竟意欲何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