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若出來時,他卑若塵埃,我自然願意傾儘所有去幫他。”
“而如今,他已光芒萬丈,又有了傾慕他的女子,我為什麼還要去乾涉他的生活?”
“本就是該死幾萬年的人了,不至於連這麼點東西都看不開。”
白凰扭過頭,聲音恬淡:“對了,你不是挺看不上這家夥的嗎?”
拓跋寒峰哈哈一笑:“老子......老小子我都一百四十多歲的人了,那小子才不過二十來歲,就能與我一戰,我憑什麼去看不起人家?”
他的聲音漸漸低沉:“隻是想想大閼氏在冰封中蒙受如此苦難,他卻恍然未覺,便覺胸中憤懣,難以自抑。”
白凰沒有說話。
正當拓跋寒峰心有惴惴,以為大閼氏生氣了的時候,便聽到大閼氏道:“此去狼居胥山,要屠一神,敢爾?”
拓跋寒峰哈哈大笑了起來:“老子......老小子我這一生,就沒有不敢做的事!”
......
迪妮莎背著昏迷的李白,一腳深一腳淺走在深可逾膝的雪地中,她的體質雖強,但卻不通飛遁之術,隻能在這雪地中步行。
原本還是飛掠來著,結果動靜太大,引來了好幾隻凶悍的聖道魔種搏殺,她還掛了點小彩,於是,隻能選擇動靜更小的步行。
凜冬的凶獸大多喜歡沉睡蟄伏,餓了或者被驚醒才會出來捕食,所以隻要運氣不太差,基本上不會遇......
轟——
一頭生長著複眼的雪白蜈蚣飛掠而起。
正是之前他們來時遇見的那頭人仙境的恐怖蜈蚣魔種。
好吧,運氣確實挺差。
......
倒騎著小毛驢的劍聖晃了晃手中的酒葫蘆,一邊喝酒一邊高聲唱道:“緊打鼓來慢打鑼,停鑼住鼓聽唱歌,諸般閒言也唱歌,聽我唱過十八摸......”
一首十八摸,唱得是極為露骨,幾如豔詞,毫無高手風度。
偏偏越唱他便越興奮,聲調一層層攀高,幾如即將被宰殺的公鴨般難聽:“伸手摸姐(和諧)頭上,出籠包子無隻樣。”
“伸手摸妹屁股邊,好似揚揚大白綿。”
唱著唱著,公鴨般的聲音突然像是被掐住了脖子,戛然而止。
他望著道旁閃出來的,手腕處有一朵暗紅色梅花的女子密探,咽了口口水,暗暗嘀咕:“最近老夫好像也沒乾啥出格的事,怎麼又招惹上武曌的梅花內衛了?”
女子密探也不說話,信手丟出了一隻信箋,那信箋宛如強弓勁弩,激射而來。
裴旻伸出雙指穩穩地夾住了信箋,這下也沒唱十八摸的興致了,匆匆拆開一看,神情一鬆,調笑道:“原來隻是參加場鬥劍,這麼點小事。”
密探輕聲道:“陛下說,裴公若是得了天下第一劍聖的名頭,過往種種,既往不咎,但若輸了,便秋後算賬。”
裴旻神情一苦:“信裡可沒這麼說啊!天下第一劍聖的名頭哪是那麼好得的,不說彆人,就說稷下夫子的親傳弟子,老夫就未必是對手。”
密探冷冷道:“這是陛下口諭,裴公信與不信,自行掂量著辦就是。在下告辭!”
言罷,飛身而去。
作為長安十三衛中,唯一一個密探組織,梅花內衛不長於沙場搏殺,但個個都是武林高手,高來高去,在女帝親自調教之下,皆極為不凡。
“喂,小妹兒,長這麼好看做啥密探,趕快回去找個心怡的小郎君嫁了吧。”裴旻突然高聲道,說完之後,拍了拍胯下毛驢的屁股。
嘀咕道:“嘿,假如輸了,老子就躲起來,看你武曌能奈我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