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以為劍仙都是那種隻求自己痛快,自覺高人一等的家夥,摧城斷嶽,千裡飛劍,取人頭顱,還能佐以酒菜,全無是非善惡觀念。”
“但現在來看好像是我錯了。”
李白笑道:“其實你說的也對,隻是我恰好是這種人罷了,不是所有劍仙,都叫李太白的。”
隨後他衝天而起,一片河水直接被迅速掠過的劍氣蒸發成了真空,那龐大的劍陣就此陷入沉寂,幽深的河底中,隻剩下了無支祁那睿智的眸子閃爍著深邃的藍光。
這位水猿大聖突然想到了什麼,望著軟成一條賴皮蛇的敖天陰森森道:“敖天,你跟了個好主子啊。”
森白獠牙,令人震怖。
敖天這才恍然,大吼道:“上仙等等小蛟啊。”
隨後也跟著李白飛起分開的水流迅速跟了上去,他已經發現,無論自己初衷如何,此時怕是已經徹底踏上了李白的賊船,一旦船隻傾覆或者從中跌落,他必死無疑。
既然水猿大聖的事情已經解決,接下來,他就要立刻到泰山,去取他的仙劍。
劍仙手中沒了武器,仍舊是劍仙,可在麵對無支祁這種層次的曠世大妖時候,就顯得有些薄弱了。
……
東嶽,泰山。
巍峨泰山在地平線的儘頭拔地而起,比起地球的泰山,九州世界的泰山高出了何止一籌,那山巔簡直要聳立到天界,怪不得九州人都道這裡是人間天梯,不周山倒後,唯一的登天之地。
隻可惜自從大禹聖皇再次封禪之後,餘下再沒有凡人登上過這座已經有主的東嶽,於是使得這泰山成了那些寄希望於一步登仙的凡人與練氣士們孜孜不倦試圖登頂的夢想。
這天,兩道劍光自南方而來,速度不快,也就金丹層次,不過是劍修,自然也引起了不少練氣士們的注意。
“好高!”
“師傅,這就是東嶽泰山啊!”
柳如煙歪歪斜斜地踩在腳底下一把木劍上,既興奮又害怕。
這是她第一次禦劍飛行到這麼高的地方,特彆怕掉下去摔死;可下麵的景色又實在是波瀾壯闊,讓人難以挪開視線。
登高而望遠,禦劍而乘風,始知天地之遼闊。
她突然感覺到了一股由衷的幸福感,假如自己沒能遇見師傅,恐怕一輩子都要困在閨閣繡房裡。
就算她被進獻給大夏的娰皋聖皇,並且僥幸得到了寵幸,她也將變成一個一生喜怒都懸於一人的深宮女子。
那樣的人生以前還不覺得怎樣,現在一想,簡直如同地獄一般。
她更願意做一隻翱翔於九天的雄鷹,經曆風吹雨打,看遍江山如畫,而不是一隻被豢養在籠中的金絲雀,靠歌喉取悅他人。
“小姑娘,彆往上飛了。”一騎著葫蘆形法器的年老練氣士喊道。
泰山既然被傳作不周山後唯一的天柱,每年都有各種各樣癡心妄想的練氣士想通過這裡,直達天庭,從此一步登天。
可泰山可不是無主的,越來越多的練氣士因為私闖泰山被直接打落在地麵,死倒是一般都不會死,但深受重創是免不了的,而一些邪道練氣士也不會放過這種機會,往往會尾隨這些重傷的練氣士,將其擊殺,奪取寶物與修行法訣。
那練氣士乘著葫蘆而來,見麵就是一頓訓誡:“你們二人彆不知天高地厚,這裡是泰山府君大人的道場,擅自冒犯可是要受大罪的。”
表麵上訓誡,暗地裡卻是開始小聲解釋原委:“這泰山之上有禁空法陣,任何練氣士都無法禦空飛行到半山腰上,一旦逾越了這個界限,渾身修為都會被鎖死,跌落雲端,摔得不死也會重傷,到時候被那些不知根腳的野修盯上,怕是要被殺人奪寶。”
“我看你們修為也不弱,難道還不曉得大道難行的道理嗎?”
老邁練氣士對著李白和柳如煙二人一陣吹胡子瞪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