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回事?怎麼回事?厚照有沒有受傷?劉瑾那醃臟貨怎麼斷了條手?還真是晦氣!”
小院外,隨著一道埋怨的聲音響起,幾道人影匆匆趕了過來。領頭的是一個三十多歲的錦袍胖子,他麵色黑沉,看起來就像有一肚子火氣憋在心裡。
“侯爺!”禁軍頭領見到此人,趕緊抱拳報以苦笑。至於其他的那些禁軍,也不敢去抓李默了。
“舅,舅舅。”
見到來人,那孩童不由得縮了縮身子。
身穿錦袍的胖子拍著胸脯,鬆了一口氣:“還好厚照沒事,要不然舅舅還不得被姐姐給罵死去。”
沒錯,這貨沒想過太子要是在他家要是出了什麼事,他家會不會被陛下撕碎,卻隻擔心他姐姐罵他。而這位,正是這個壽寧侯府的當家人張鶴齡。
張鶴齡的姐姐不是彆人,正是當今皇後,也是朱厚照的母親!
“你,你是叫李......李什麼來著?”張鶴齡看著那禁軍頭領說道。
那位苦笑道:“在下劉寧,原是永寧衛指揮使,後因功遷都指揮使,充宣府遊擊將軍。兩年前得太傅看重提拔進入禁軍,如今忝為東宮衛指揮使。”
“哦哦,原來是你啊,本侯都給氣糊塗了。哈哈哈哈......那什麼,你把事情都說一下。嗯,本侯等下會派人清點一下,要是有什麼損失,你們東宮可得賠本侯!”張鶴齡道。
劉寧此刻有種想要揮刀把這家夥給砍了的衝動,但想到皇後對這位的厚愛......算了,這必須得忍住!
忍住這口氣,劉寧就將他知道的事情給說了出來。那張鶴齡聽得雙目放光的盯著李默:“沒錯,那隻鳥就是本侯養的,劉瑾那廝不知尊貴高低也敢動手,斷他一臂都算便宜他了。對了,本侯還要去陪姐姐嘮嗑,你趕緊派人去將這隻鳥抓來,用籠子裝好送過去。記住了,必須送到本侯手中!”
說罷,這張鶴齡轉身就要走。
嘖嘖,廝殺場麵什麼的,本侯真的不合適見啊,本侯可是正經的讀書人,怎麼能見血呢?
才出兩三步,張鶴齡又回頭說道:“哦,對了,地上的血跡給本侯清理乾淨,本侯是讀書人,最見不得血了!”
全程下來,他貌似都沒在意朱厚照!
劉寧又有抽刀斬人的衝動了!
“嘿嘿,對我動手?大明可還想延續下去?還有那個死胖子,你說我是你的?”李默開口道。
“胖子?說誰胖呢?”張鶴齡的腳步又停了下來,眉頭一挑,瞪著眼盯著李默。這家夥接話的速度,比劉寧快多了,而且和主題都沒啥關係,卻偏偏將劉寧的疑惑全給憋了回去。
“鶴齡,出什麼事了?我聽聞劉瑾斷了一隻手臂,厚照可有事?”
小院外,又是一群人來了。走在最前麵的那位,赫然身著鳳冠霞帔,看起來就是富貴不可言的那種。
“姐,他說我是死胖子!”
張鶴齡一臉悲憤和委屈的指著李默說道。
“你比起早幾年確實胖了不少,但要說死胖子......這是咒我張家人嗎?”張皇後麵色一沉。
隨即她又愣住了,仔細的打量了幾眼李默之後,寒聲問道:“張鶴齡,你說的......是一隻鳥?你是在戲耍姐姐嗎?”
“姐,我沒有戲耍你啊,就是他罵我是死胖子。嗚嗚嗚,爹啊,現在連一隻鳥都敢罵我去死了,姐姐還不管,我可憐啊,我都沒人管了啊......”
張鶴齡深通一哭二鬨三上吊的精髓,直接一屁股坐在地上哭鬨起來。這一幕,看的小朱厚照都不忍直視,他在宮裡見過不少,深知這位舅舅到底有多厚臉皮。但現在......這麼多人看著你,你怎麼還能這樣啊?
朱厚照不忍直視,張皇後恨不得現在就刨個地洞出來,然後鑽進去。見過不要臉的,沒見過這麼丟自家人的啊!
“好了,這事本宮來處理,你......給本宮滾回書房去!”張皇後麵無表情的說道。
“嘿嘿,還是姐你對我好。劉寧,把這隻死鳥拿下後立刻送到本侯書房去,本侯要將他的毛都給扒光了!”張鶴齡走的時候還不忘吩咐一句。
“劉寧,把那隻鳥拿下,回頭給本宮送過去。”張皇後開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