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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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二十六日夜晚,貝爾摩德、黑麥和拉弗格登上去往美國的飛機,之前在美國分部服務過的三浦(伊森·本堂)也被要求在三天後跟上。
三名代號成員走得乾脆利落,但飛機上,拉弗格迎來貝爾摩德和黑麥探究的打量。
“怎麼了,這麼看我?”黑發青年靠著椅背,怎麼看怎麼放鬆,銀邊眼鏡後的藍瞳半眯著,笑意調侃,“是覺得這張臉好看麼?”
飛機平穩地行駛在平流層中,機艙內隻有他們三人,非常安靜。
貝爾摩德麵露難色:“……你真要用這張臉?”
神名深見的長相從哪個角度看都算優秀,但一想到麵前的是拉弗格……她就不太想順著他的話讚美,竟然真的不易容了!
黑麥沉穩地指出他發現的一個細節:“你的眼鏡和神名深見是一個款式。”
貝爾摩德:“?”
她看看黑麥,又看看拉弗格,真心實意地感到迷惑。
誰會注意他人帶的眼鏡啊!
“誒嘿。”拉弗格顯而易見地為這件事被發現而高興,將眼鏡取下來,珍惜地摸了摸,“戴上眼鏡的神名先生有著特彆的魅力,不過無論哪樣我都喜歡。”
隨口道出的喜愛之言在兩人耳中過於輕佻,他們甚至不知道該如何回應——哪裡的罪犯會和同事談到“因為喜歡所以乾了什麼什麼”呢?
銀邊眼鏡與“富加見與”一同出現,黑麥心中也有些驚奇於拉弗格在接近神名之前,竟然還會注意這種細節,這讓對方的心思更加琢磨不透了。
貝爾摩德倒挺好奇他的的腦回路:“你現在去美國,是放棄你的朋友了?”
她並不知道拉弗格在威士忌們麵前表示他們並非決裂,而黑麥沒有補充的想法,他其實也想看看貝爾摩德的反應。
“這個問題真是失禮。”黑發青年不快地抱臂,眉頭微微皺起,“為什麼你們就是不信我是發自內心地喜歡神名先生呢?”
“他生氣了,我也隻能等他消氣再去嘛。”他輕快地說,“雖然生氣的樣子很可愛,但笑容也最適合他了。”
“……”
貝爾摩德有點希望琴酒能在這裡,至少對方會堅定認為拉弗格的感情觀念不能以常理視之;可怕,她竟然有些想相信了。
“你這說法不太像友情。”她吐槽道,“黑麥,沒有人會說朋友可愛,對吧?”
黑麥八風不動地“嗯”了一聲:“戀愛劇裡經常出現這種台詞。”
“……不是讓你提出這個可能。”貝爾摩德有點無語,說實話,她仍然傾向於這隻是拉弗格故意偽裝出來的喜愛,兩三分真心也虛薄無比。
“真是狹隘的人類心思,沒有誰規定不能這麼對朋友。”拉弗格點評黑麥的觀點,“難道黑麥你看著是個寡言的酷哥,實際上會和女友一起看八點檔?”
“我不是機械,需要消
遣來打發時間,無論是和戀人還是朋友。”黑麥淡然道,沒有否認也沒有糾正這個玩笑中的錯誤,“你難道沒有和神名一起嘗試嗎?”
“好吧,當然有了。”拉弗格聳肩,“我畢竟是人類。”
黑麥如此平靜,是貝爾摩德沒想到的,而她坐在座位聽兩人交談,詭異地產生了一種自己在旁聽情感交流會的錯覺。
“所以你相信朋友還會原諒你?”她說。
“我們是雙向奔赴。”拉弗格強調這一點,出於個人傾向,他並不願意泄露二十四日夜晚——準確的說是二十五日淩晨——自己趕不及地去見了書店老板一次。
所以他在此刻說出這個詞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快樂。
連沒有請求的親吻都能原諒,神名深見對他的喜歡毫無疑問是堅定的、是切實存在的。
“他的惱怒不會太久。”他信心十足地道。
黑麥&貝爾摩德:“……”
這莫名奇妙的自信到底是從哪裡來的?
兩人不約而同地陷入沉默,放棄了繼續打探消息;而拉弗格毫不介意自己一句話讓氣氛尬住,自顧自地掏出筆記本,敲敲打打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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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外界眼中金發藍眼的員工兼好友消失後,一個人經營書店的神名深見很快便在幾天之後承認自己有些寂寞。
這不是一件需要羞恥和不能提的事。
如果員工是其他人,神名深見會和上一個世界高高興興地思考把人送走,但富加見不是彆人,對方不在後還真有點不習慣。
“總覺得神名先生你很坦誠。”隨口問到卻聽到如此回答的工藤新一語氣有些微妙地評價。
隻是說了“富加見有點事、他不在我還真有點寂寞”的黑發青年在吧台後露出有些困惑的表情,他有時候是真的不理解人類為何羞於提及自己承認也願意告訴他人的感情。
不過這也是他願意反複觀察人類的原因了。
沒有表明自己大概不算正常的困惑,他將提前做好的飯團與三明治打包好,遞給工藤新一。
“你們出去玩要注意安全啊。”他叮囑道。
工藤夫婦決定在這幾日離開日本,去往美國洛杉磯,在他們來店裡拜訪時,神名深見得知了此事。
年紀輕輕就要獨居的工藤新一對父母沒什麼依戀,反而趁此機會提出定做便當的交易:他與毛利蘭都挺中意神名深見的手藝的,希望能在想吃的時候提前打電話預訂。
神名深見的書店至今依然沒有什麼客人,也不介意接個外快,上一個世界的工藤新一和毛利蘭也挺喜歡光顧他開的餐廳的。
工藤新一接過便當盒,即將和毛利蘭與鈴木園子一起去野餐的少年渾不在意地點頭:“就在米花公園,不會有危險的,再見,神名先生!”
他轉身跑出書店,和在外邊等待的毛利蘭一起走進陽光下,現在是下午四點,野餐能安然進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