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 章 重逢時刻(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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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條窄路上,白色的馬自達仗著沒有監控,快得要飛起來一樣疾馳而過,積水四濺。

駕駛座的降穀零麵色陰沉地盯著前方的雨幕,紫灰色瞳孔表明其內心的不穩定情緒。

煙花綻放時他正在安全屋裡,去附近一公裡處的地方看了,是設置了定時機關的煙花盒,但他感到不妙,正要開車去其他地方查看,就收到了來自琴酒的郵件。

【零點之前試著抓捕拉弗格,失敗就不用管了。——琴酒】

罪魁禍首一下子就出現了,並且事態嚴重,讓組織都準備懲罰他;但又並不激烈。

現在是晚上20:09,離零點還有四個小時。

降穀零當場就恨得咬牙,雖然本來就知道盯梢沒用,但誰能想到拉弗格這麼囂張!

他一邊聯係下屬關注警視廳那邊的調查情況,一邊腳踩油門,把車開到了路上。

拉弗格所處的位置不確定,連易容成哪副樣子也不清楚,光是找人都非常困難。

但他就不信了,隻要人還在東京,還真能一點尾巴都抓不到!

……

“啊……”望著雨幕中保時捷瀟灑而去的背影,被扔在任務前接頭的酒吧門前的尊尼獲加歎了口氣,“這次很囂張呢,拉弗格。”

掛電話倒不算什麼了。

琴酒看上去是迫不及待地要去抓拉弗格。

和他一起被琴酒趕下來的蘇格蘭轉頭看他,故作隨意地打探消息:“以前他做的事,也是這種類型?組織裡傳聞的都是他的性格惡劣。”

“實際上我也不太清楚。”尊尼獲加坦誠地說,“就像貝爾摩德醬說的那樣,沒有證據,但都認為是他乾的;大概有個八.九次吧。”

蘇格蘭輕輕吸了口氣,道:“大手筆啊。”

“我最開始也很驚訝……哈哈。”尊尼獲加的表情裡透露出已經接受現實的木然,“你準備去嗎?”

“或許你願意和我一起?”蘇格蘭的笑容溫和,邀請聽上去沒多少誠意,“你和他比較熟,我想聽聽你的意見。”

“我的意見啊……”尊尼獲加轉頭看他這位相處起來難得感到放鬆的同事之一,笑著朝他眨眨眼,“不管做不做得到,總得開車出去裝個樣子。”

“……”蘇格蘭一愣,忍不住笑出來,“你不怕我舉報嗎?”

這副“我們悄悄乾壞事”的口吻,讓他想起警校時期五人一起惹鬼塚教官生氣乾的那些事。

“蘇格蘭醬你才不會這麼做啦。”尊尼獲加信心滿滿地道,掏出車鑰匙,“要搭我的車嗎?”

“樂意之至。”想到萩原的車技,蘇格蘭不易察覺地遲疑了一下,又一口應下。

要是路上開始追逐戰,說不定還能靠車技增加他是萩原的可能性呢。

這麼一想,還有點期待了。

……

〖哈哈哈大家都行動起來了!

〗()

〖蕪湖——今夜真熱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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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這麼多警察都出來了,會不會警校組能遇見啊啊啊!〗

〖比起這個,我更好奇他們要怎麼抓住拉弗格。〗

〖確實……易容技術那麼好,誰都認不出來吧。〗

〖所以讓我看看拉弗格準備怎麼逃吧!〗

〖哇哈哈哈!你迷上他了吧!〗

〖不,實在是太欠揍了,想知道他的下場!〗

〖這又不是每年死真酒的劇場版——說不定會活到大結局呢!〗

〖哈哈哈哈哈最好能和主角對上!〗

……

隨著琴酒發出的那一道通知,整個東京的代號成員都行動起來。

連參與不了更多的外圍成員都得知“在零點前抓捕一名沒怎麼聽過的代號成員”——於是為了可以想象到的升級加薪,他們也都開始琢磨這個任務。

烏鴉的巢穴在暗無天日的黑暗深處,但眼睛卻遍布各個地方。

通過欺詐和操縱保險索賠的保險經紀人;涉及非法醫療實踐、虛報病曆和藥方的醫生;給錢就報道虛假新聞的媒體工作者;對接富豪和企業家、能夠提供其信息的慈善組織工作人員……

紅.燈.區的幫派分子,路邊遊蕩的醉漢,從柏青哥店裡走出的賭徒……

這些人明麵上年齡各異,社會階級不同,相同的都是被金錢腐蝕的汙濁的心臟,有的知道烏鴉,有的隻以為自己加入的是普通的極道組織。

他們走出家門,走到街道上,在雨幕中靜默卻難掩興奮地投入了尋找拉弗格的群體活動。

“哇哦~”

坐在書桌前的拉弗格合掌讚歎。

“這麼多啊,一個一個殺也挺麻煩的。”

空蕩蕩的房間裡,隻有顏色單調的床鋪和桌椅,除此之外沒有任何多餘的東西。

黑發青年麵前的電腦上顯示著數條街道上的監控,不同身份的人行走著,其麵部特征被正在運轉著的識彆係統一一抓取,記錄到檔案裡,再與網絡上的博客、新聞等中附著的照片一一對比,確認其身份。

所有接到命令的終端,都會將擁有者的定位上傳至他手中,附近的監控便會進入係統。

這是誰也不知道的黑科技。

指尖輕點桌麵,拉弗格哼著歌,電腦合上,把一次性雨披套到身上,關掉燈泡,鎖上門,腳步輕快地離開了這處無人知曉的安全屋。

“要先讓誰覺得——”

“我是一個不那麼厲害的人呢?”

他快活地自言自語,再次撐傘踏入雨幕。

***

東京警視廳為暴雨前的一場煙花秀震動,機動隊和搜查一課的警察都行動起來了。

大量煙花的來源需要調查,並同時排查是否還有其他爆炸.物,爆.炸.物處理班的人員必不可少;而搜查一課則要調查在煙花綻放時死掉的人身份,圈起現場。

大雨中眾人忙

() 忙碌碌。

套上雨披,鬆了鬆匆忙中係的太緊的領帶,被一個電話從女友身邊喊出來的伊達航從車上下來,一路快跑到死亡現場。

這一處,是豪華彆墅區的其中一座彆墅。

煙花升起的地點在彆墅院子的中央,而死者將自己吊死在不遠處的老樹上,踩踏的椅子倒在地上,屍體已經被取下來、放進了裹屍袋裡。

看過屍體那張驚恐的青紫的臉,又戴上手套撚了一撮煙花的殘骸,伊達航皺起眉。

嘖,雨下得太大,把很多痕跡都衝走了。

“監控能調出來嗎?”他問。

“管理公司的人正在調取。”打著手電筒檢查煙花的警員回答,“另有人去屋裡查看了。”

伊達航點點頭,抹了把被風吹到臉上的雨水,心中沉重。

他當時在房間裡,倒是能看見窗外有煙花,但距離遠,隔音效果好,在電話打來之前完全沒在意。

煙花綻放的地點還在收集中,因此不能確定是否每一處都有人死亡——那可能都要近百起了。

但與煙花一同發生的連環死亡案件,不可能是一個人的所作所為。

絕對是有嚴密組織和計劃的犯罪團夥乾的!

他咬牙切齒地搜集線索,將死者的身份和人際關係都從管理公司口中記下,思索為什麼會成為犯罪團夥的目標。

“伊達刑警。”從房子裡出來的警員小跑到他麵前,表情緊張又怪異,“監控調出來了……很奇怪。”

伊達航迷惑地跟著進去,在簷下對方捧著的筆記本裡看見了大概煙花綻放前半小時,院子中發生的事。

死者——一名略有些肥胖、是一家有名企業的董事會成員的六十歲男性,氣喘籲籲地獨自將煙花炮盒抱出,放在院子中央。

從這裡隻能看背影。

然後死者木呆呆地站在一邊,直到悶雷炸響,他掏出火柴點燃引線,並轉身走向老樹,踩著椅子,將腦袋伸進掛著的繩子裡。

三十秒後,像是後悔一樣,他劇烈地掙紮起來,踢翻了腳下的椅子,沒多久就失去活力,吊著在墜落下來的雨中晃悠了。

看起來像自殺,但是……伊達航的目光不由移向那盒已經被移到遮雨處的煙花盒上,沒什麼特色,任何成年人都能買到。

煙花竟然是死者自己帶出來點燃的嗎?

不會其他地方也是吧……他有些不安,因為這意味著案件的複雜性,與此同時,對罪魁禍首的憤怒也一同生出。

“伊達君!”負責搜查屋內的一名警員從彆墅裡跑出來,喊他,神情凝重,“書房裡……有遺書!還有重要的、其他的東西!”

“!”伊達航一驚,連忙跟過去查看。

與其說是遺書,不如說是認罪書。

大咧咧攤開在書桌上、被簽字筆壓著的白紙黑字,由死者署名,寫著死者生前二十年裡,利用錢財進行非法交易、通過黑市購買腎臟、私下裡以虐待女性為樂並把屍體藏在地下

室的一係列惡行。

僅僅隻是文字都觸目驚心。

伊達航一邊示意警員拍照取證(),一邊把顫抖的手背在身後(),去看桌上另外擺著的東西:一個保險箱,寫著密碼的便簽貼在上方,字跡與遺書一樣。

他沒有貿然觸碰,而是蹲下來檢查書桌及地毯上是否有異常痕跡。

現在不能得出結論,需要與其他地點的情況彙總進行總結。

伊達航沉下心,沒有多想。

……

雨水止不住地從天空落向大地,洗刷過建築物和路邊的綠化帶。

“啪——”

皮鞋踩過積起的水窪,穿著雨披的鬆田陣平繞過堆疊的汙水管,走到公園中央噴泉背後,打開手電筒查看被雨水浸泡的煙花盒子。

他去的上一個地點,放煙花的是四個不良少年;沒有死者。

據說是在網上接的單子,要求他們在今天接到發送的消息時就立刻點燃引線,因為價錢不錯,所以都答應了。

現在的這個……手電筒的白光下,是裝了定時裝置,簡單易懂的物理小實驗實操版。

鬆田陣平一邊拍照記錄,一邊皺眉。

發射煙花的方法還不一樣啊。

與同期班長一樣,他也認為是有組織有計劃的犯罪團夥乾的。

今夜的煙花有上百朵,就算同時間同地點死亡的人隻有三分之一或四分之一,都也是在未來一段時間遭受社會關注的凶案。

暗罵了句身份未知的犯罪團夥,拍完照,拆彈警在公園裡探查過後,確定沒有多餘的□□後就鑽進車裡,把地點發給了搜查一課。

年輕的警官抹了把臉上的雨水、點火踩油門,繼續去往下一個地點。

〖唔噢噢噢!輪到班長和鬆田了!就說這種時候肯定有鏡頭!〗

〖哇,都眉頭緊皺——拉弗格,你乾的好事!〗

〖馬自達這邊沒有屍體,也就是說煙花和死人有比例?〗

〖肯定的吧?不然上百人死,惡性過頭了。〗

〖不過拉弗格到底是怎麼讓一幫人同一時間自殺的啊?〗

〖確實——不會是那種操心師設定吧!〗

〖那他逼格還挺高。〗

〖組織應該有加強——除了這幾個代號成員,還有好多不同地方的人拿手機看消息的鏡頭。〗

〖對吧對吧,我就說肯定有人能注意到!大概是外圍成員。〗

〖確實,所以這算酒廠東京分部團建?〗

〖在年會之前嘗試大型活動嗎(不是)〗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怎麼還能和之前對上啊!拉弗格,一個好導演!(豎大拇指)〗

*

尊尼獲加的車開的很穩,蘇格蘭在副駕駛上感受一番後有點失望,嘴上道:“既然要找人,我聯係波本,看他有沒有頭緒。”

“開個外放,我也想聽。”尊尼獲加打方向盤,拐進大道上,“不過以我的經驗,拉弗格搞

() 不好早就躲起來了,可能抓不到尾巴呢。”

蘇格蘭撥號。

“……哼,條子的車都開遍了整個東京,”接通電話時恰好聽見後一句,波本陰陽怪氣地冷笑,“隻要他能看見煙花,指不定一不小心就被堵住了。”

“波本醬,很生氣啊。”尊尼獲加意外地不覺得對方情緒外露有些奇怪,笑眯眯地說,“如何?煙花和死人的關係,有什麼發現嗎?”

蘇格蘭本就是關注這個才提到波本的,那麼多煙花都伴隨一個死人,未免太驚悚,警視廳的臉都被扇得鼻青臉腫。

“地點零碎,粗略估計有130處煙花,死人有30處。”波本沒有再多說,體貼地念數據,心中咬牙切齒,“條子們被耍得團團轉,而根據另外的情報,那些死人似乎有一部分是有著惡行的垃圾……我在情報組見過資料。”

能進入組織眼中的人和團體,不是手持技術和財力的“資源”,就是有過交易的“生意對象”或者是交易裡的任務目標。

很不巧,情報販子的渠道和公安那邊的調查,都顯示一部分死者堪稱罪大惡極、各種意義上都能成為組織成員的優秀業績。

其中有企業家、退休高官、極道頭子和在任議員……他們一死,整個東京都要混亂一陣。

“拉弗格挑選他們的目的是什麼?”蘇格蘭有些不解,“不過30處……比想象中少。”

“鬼知道。”波本說,“他有夠瘋的,並且無聊。”

尊尼獲加想了想,含蓄道:“我聽說,他以前做的那些事裡,死掉的人好像也都是垃圾——沒像今天這麼囂張,所以不確定。”

“……”蘇格蘭緩緩睜大眼睛。

另一邊的波本也有點沉默。

“……他原來還有除暴安良的義警之風嗎?”他吐槽,“但這做法就算蜘蛛俠都想把他送進監獄了。”

“哈哈哈!”尊尼獲加被逗笑了,心覺這句吐槽像是發生在朋友之間的“真心話”,眼角瞥見蘇格蘭也笑起來,不由得更加放鬆。

但笑完,還是要回到“拉弗格到底能不能被抓住”的話題上。

“他鬨得這麼大,不可能沒有後路。”蘇格蘭客觀地說,“確實有點難,除非我們能知道他今天的易容。”

沉默了一會的波本咳嗽一聲,聽聲音有點意外:“等等,拉弗格——好像被條子發現了?”

蘇格蘭&尊尼獲加:“?”

*

鋼筋混凝土建築物被雨水衝刷,霓虹燈映照在積水中,光線被從天空直落大地的雨點折射,雨夜的繁華都市泛著冰冷的光彩。

一場盛大又怪異的煙花秀、開向全城的警車和警察、以及暗地裡行動的犯罪分子——

在這樣的一個暴風雨之夜,事實上對普通人的生活毫無影響。

最多隻是因為雨勢太大,都隻能遺憾地儘早回到屋裡享受溫暖而已。

而那些在街上、角落裡揮霍時間的小混混,也仍然可以呼朋伴友地

對路邊的女性吹口哨,朝路過的貓狗踢一腳。

而現在連巡警都被拽去不同地點,他們也就更加囂張,被一隻流浪貓吸引後,追著它跑進了偏僻的巷子裡。

流浪貓狼狽地四處亂跑,它被石頭砸中後腿,一瘸一拐中著實跑不快。

在將它逼到水窪裡時,撐著黑傘的青年不知何時站在巷子的另一頭。

“晚上好呀。”他彬彬有禮地說,語氣溫和,“你們在做什麼開心的事?”

四個不良少年嚇了一跳,看清是穿著棕外套的男人後才鬆一口氣。

“大叔,你彆多管閒事!”威脅性地揮舞了手上的棒球棍,帶頭的老大嗤笑,“快走吧!”

“快走吧!”另外三人起哄。

“喵——”流浪貓可憐兮兮地叫了一聲。

拉弗格歎了口氣,取下黑框眼鏡。

“我都要吐了。”他說。

“哈?”四個不良少年起初困惑,很快反應過來這是對他們的嫌棄,一時間火冒三丈。

“你這個混蛋!看我們不打到你哭!”

習慣用暴力恐嚇他人、並從比自己更遵守規則的人身上獲取快感的四個未成年垃圾,對視一眼,默契地揮著手上的棒球棍衝了上去。

拉弗格合傘,似乎連觸碰都嫌棄一般,在他們近前時挨個往他們的手腕上抽了一下。

四聲“嗷”響在巷子裡。

臟兮兮的流浪貓顫巍巍地貼著牆,不敢動。

拉弗格看著在地上打滾的四個未成年,忽地有了個吸引注意力的好主意。

“我說——”他笑眯眯地半蹲下來,道,“會有人找你們嗎?”

捂著手腕的四人茫然又害怕地看向他。

“現在是暴雨,能衝走許多痕跡,不管是血還是腳印。”容貌普通的男人彈了彈傘柄,言談輕鬆,含著笑意,“這把傘質量很好,傘尖穿透眼眶輕而易舉——在這條巷子裡,你們會在失血過多前被發現嗎?會被忘記的吧?”

那雙暗色的藍眼睛,在昏暗的光線下猶如海嘯前的大海,安靜而死寂,冰冷的殺意浸入骨髓。

四人表情漸漸驚恐。

然後顧不上疼,連滾帶爬地往來時的巷口跑,鬼哭狼嚎:“嗚啊啊啊啊不要殺我——!!”

拉弗格站直身體,雨披穿著身上,但額發被打濕了打濕了,他揪了揪,戴回眼鏡,把傘又撐開了。

他在原地等了幾分鐘,外邊響起呼喝聲:“是這邊嗎?!小心點!”

被他忽視的流浪貓蠕動過來,拉弗格低頭,看著像團臟抹布的貓眨眨眼。

它體型不大,但可以看出是成年大貓。

“喵~”大貓嗚嗚叫,似乎是想讓他幫助自己。

巷口出現人影,拿著警棍的巡警警惕地快步走進:“前麵的,你不要動!我是警察——”

如四個未成年描述的那般、撐著黑傘、穿著棕外套黑長褲的年輕男子,正站在巷子儘頭。

“哎呀。”年輕男子在雨中輕浮地一笑,彎腰撿起一塊黑乎乎的東西往懷裡一揣,“今夜的煙花很好看吧?辛苦你們了。”

中年巡警一愣。

拉弗格轉頭就跑。

巡警一邊追一邊覺得最後那句話有問題,連忙聯係同事:“這邊是小田切,見到一名嫌疑人!搞不好是煙花的參與者,男性,戴眼鏡,撐一把黑傘——”

地址和外表特征通過這個巡警層層傳開,很快,一大幫巡警都往這邊趕來了。

包括組織裡情報靈通的人——例如波本。

這片區域的規劃是上世紀九十年代的風格,建築物低矮,道路擁擠,住戶和商家都是上了年紀的,路邊停著的車都不多。

黑發青年跨過水窪,步伐穩當,將被他單手揣著的大貓放到台階上,朝它揮揮手:

“我可不能養你哦,拜拜~”

臟兮兮的大貓的眼睛黃澄澄的,看他一眼,尾巴甩了甩,走得毫不留情。

拉弗格直起身,渾不在意地繼續往前走,很快甩開了追著的巡警。

在這段時間裡,大雨漸漸止歇,但向上看見雲層厚重的夜幕,則知道這隻是短暫的中止。

“哧——”

白色的馬自達在路邊急刹車,降穀零盯著路邊的陌生人看了幾眼,降下車窗,道:“拉弗格?”

容貌平凡無奇,隻是黑框眼鏡較為熟悉的黑發青年揮了揮黑傘,笑著道:“猜對了~”

他的表現太輕佻,降穀零握著方向盤的手登時浮現青筋,麵上卻以一種驚奇混雜讚歎的口吻道:“隻聽那些傳言,還真不知道你這麼厲害呢,拉弗格。”

“做人要謙虛點。”拉弗格笑眯眯地說,“我隻是一個平平無奇、喜歡看他人痛苦的壞蛋而已!”

……還真敢說啊。

這無疑是一個麻煩且危險的敵人。

在和尊尼獲加與Hiro結束對話之後,降穀零思慮再三,知道再想親自揍這家夥一頓、“不小心”弄斷他身上哪根骨頭,將拉仇恨的事扔給其他人——此處主要指琴酒——才是明智的選擇。

“那我通知琴酒了。”似乎是沒興趣再應付他,波本笑了笑,一邊說著,已經掏出手機準備拍照:總得讓TopKiller免去辨認的時間吧,他可是貼心的情報人員。

拉弗格相當配合地舉手比耶,笑得開朗。

“……”降穀零嘴角一抽,按下快門。

等他把照片和地址打包發送,拉弗格朝他擺擺手,道:“辛苦你們了——波本,你趕來的速度很快啊,是在警方裡有線人嗎?”

“就算有,也不能告訴你吧。”波本不客氣地道,腳踩油門,毫無真心地給出祝福的話語,“離零點還有兩個小時,祝你好運,拉弗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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