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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天氣轉陰,短短一周的晴日似乎要再次消失在東京的大地上。
在今村以“似乎找到了你想找的人”為理由聯係自己出門時,神名深見承認自己真的有點意外。
這就是同位體拜托他幫的最後一個忙嗎?
受限於彈幕的存在形式,他不可能知道所有自己以外的劇情,因此還期待了幾天。
一口答應在一家餐廳見麵,到達之前,神名深見在車上把消息象征性地發給了伊達航——總不能白白浪費警察的好心。
由於是工作日,網紅餐廳中午的食客隻有零星的七八人,吧台後的金發侍應生放好托盤,和推門而入的神名深見對上視線。
降穀零看見黑發青年微微一愣,隨即露出一個有些意外的笑容,朝他點點頭後,視線掃過一圈,便向角落裡正在揮手的中年男人走去。
“……”他默默歎氣。
雖說是今村主動找他合作,再加上背刺一二三的,但對方明麵上至少掌握著主動權,因此他也無法改變今村忽然要對神名深見出手的打算,隻好在見麵地點應聘了短時侍應生。
這與他們先前初步計劃好的打算根本不一樣,降穀零感到不解,也決定好如果情況不對,把今村逮捕,再引出一二三也未嘗不可。
就是神名深見明明被班長和鬆田提醒過、應該也不算心裡沒數的人……降穀零的目光掃過已經在今村對麵坐下的黑發青年,紫灰色的眼底閃過不解——
因為一句沒頭沒腦的“可能發現了你想找的人”就答應見麵,到底是在想什麼啊?
那個人對神名深見來說,很重要嗎?
“侍應生——”座位在綠植後,大概六分鐘前進來、一直在看菜單的客人朝他舉手,“這邊,這邊,我要點單。”
腦袋上戴著一頂咖色的漁夫帽,金發不安分地從帽簷下翹出來,青年睜著一雙澄亮的藍眼睛,笑容燦爛,很是開朗的樣子。
“好的。”降穀零微笑著點頭,繞出了吧台。
金發客人要了一份千層蛋糕、三明治和一瓶可爾必思,這準備起來不花時間,他到後廚裡忙活了五分鐘,端出來送到桌上。
今村和神名深見那桌沒有什麼變化,似乎剛結束寒暄階段,但另一桌已經坐了半小時的四名客人,好像發生了矛盾,神情都不太好看、甚至發生了肢體衝突。
“是你這家夥的錯吧!”
麵色蠟黃,像根瘦竹竿、似乎身體不好捂得嚴實的男人一拍桌子,站起來朝對麵的胖男人吼道。
“隻是一點錢都不肯借,太小氣了!”
胖男人手足無措,尷尬地嘴巴張合。
另外兩名客人是女性,似乎是各自陪他們來的,一個尷尬地去拉瘦男人,一個橫眉豎目,也拍桌站起,指著前者:
“芳子,你彆拉他!一點小錢?一點小錢也是上杉先生掙的!”
“杏奈…
…對不起。”芳子半抬起臉,眼圈發紅,她容貌清秀,三十多歲的年紀,看著有種特彆的楚楚可憐,襯得杏奈格外盛氣淩人。
被叫做上杉的胖男人看著更尷尬了,他伸手去牽女人的手:“杏奈,冷靜點,這是在店裡……”
店內客人不多,但剛才那幾下都看了過來,看著謹慎,光明正大的都恨不得豎起耳朵了。
這桌的金發客人更不掩飾,把托盤上沒拿下的可爾必思拿下,一邊咬三明治,一邊興致勃勃地看著那邊。
降穀零:“……”
角落裡的神名深見也端著今村提前點的咖啡,好奇地側過身子。
“誰管!你就是太好麵子了!”杏奈不留情地拍開他的手,繼續指著瘦男人罵,“小田你這個男人,總仗著對上杉先生有救命的恩情就要錢!人渣!廢物!”
小田的神情變得猙獰,抓起桌上的咖啡杯就丟向杏奈。
“啊!”被剩下的半杯咖啡淋了一身,杏奈尖叫,氣急敗壞的繞過桌子去推他,扯著他的衣服奮力一扯,“你竟然敢——你個混蛋!”
身體虛弱的小田被推倒在地被扯斷拉鏈的外套敞開,露出腰上纏著的……炸.彈。
整個餐廳都忽然沉寂了。
芳子和杏奈看得最清,前者蹬著地向後扒拉椅子,後者連退了好幾步。
“炸、炸.彈?”
其他幾名客人嘩然。
“哈哈哈哈……”小田撐著地坐起,臉上笑容扭曲,惡狠狠地說,“本來想之後再引爆的——”他從口袋裡摸出了遙控器,卻忽然麵露痛苦之色。
“咳咳咳、咳!”遙控器滑落在地,又被旁邊的芳子眼疾手快地一把抓住。
一瞬間邁出好幾步、在餐桌邊停下的降穀零:“……”好險。
小田的情況明顯不對今晚,他痛苦地伸手去抓喉嚨,在地上翻滾,嘴角流出白沫,麵色發青,在短短幾秒就沒了聲息。
眾人:“……?”
而這時候,上杉也忽然發出了痛苦的喘息聲,抓著喉嚨就咳喘起來,身體嵌在椅子裡,隨著掙紮的動作一起重重倒在地麵。
“上杉先生!”看著小田的死亡渾身冰冷的杏奈哀鳴一聲,撲過去查看他的情況,“你怎麼也——啊啊啊啊!”
眾人:“……”
好了,又死一個。
有人哆哆嗦嗦地掏出手機報了警。
隻是出來吃個飯,就死了人,誰都不想。
近距離看兩人死亡的降穀零抱著托盤,麵色不易察覺地扭曲了。
——太突然了啊!
角落裡的神名深見把咖啡杯放下,借著推眼鏡的動作掩飾了一下微妙的神情,然後才站起。
“今村先生,看來不好繼續對話了。”他轉臉,溫和而略帶苦惱地說道。
雖然經過那一桌時,就感知他們的情緒不太對勁……但案發的速度也太快了吧?
綠植後邊,金發藍眼的青年兩三口吃完
三明治,喝著可爾必思,目光掃過在兩個男人一前一後死掉後呆坐的兩名女性,露出了有點頭疼的苦惱表情。
“……哎呀,這可不是我乾的。”他嘀咕。
黑發青年與侍應生的交談聲細碎,他往那邊瞥了一眼,向後靠住椅背,專心地品嘗起蛋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