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南知給秦青灼按了按肩膀,秦青灼舒坦了一會兒,又把明南知按在座位上。
明南知:“?”
秦青灼又給明南知按了按肩膀。
他最懂禮尚往來了。
明南知的皮膚雪白,腰肢纖細,周圍都是藥香味。他垂著眼眸,長發散在後背。秦青灼去給他按肩膀時,他的身子下意識抖了抖,有一種小白花般的脆弱感。
脖頸白得湊近就可以看見裡麵淡青色的血管,他不愛首飾,長發黑黑的,模樣在外人麵前也是一慣的清冷自持。
京城中有不少人都在心裡感歎。
怎麼從小山村裡出了秦青灼和明南知這樣的人。
秦青灼倒是謙虛不必多說,該挨誇的還是老婆。
明南知還是吃不胖,但確實吃得少,跟他比起來就更少了,秦青灼確信。
“好了,相公。彆累著了。”
被老婆心疼,真棒。
秦青灼在心裡對自己豎起大拇指。
明南知想了想說道:“我們前段日子去看了文家的莊子,我想我們也置辦一個莊子,以後蔬菜瓜果吃著也新鮮,熱天還能去莊子上避避暑。”
這事他也琢磨了段日子。酒樓裡每日進賬多,京城中已經有幾家開了同樣的酒樓,但味道比不過。雖說分了客源,但他們的酒樓還是有很多客源。
銀子捏在手心裡,是踏實。他想置辦個莊子,有了新鮮蔬菜瓜果可以供自己吃,等收獲了,相公還可以把這些蔬菜瓜果送給同僚吃,多少是一個心意。
秦青灼躺在床上,輕快的說:“你說了算,我就跟著你享福咯。”
銀子嘛,就是拿來使的。
明南知趴在秦青灼的懷裡睡得安心。
刑部
崔成齊正無聊著,他拿著九兩銀子的俸祿有什麼樂趣。府上包了他的吃住,不然他吃住都成問題。幸虧忠義伯沒讓廚房不做他愛吃的飯菜,不然崔成齊沒準兒要離家出走。
太子殿下提拔了崔家的人上朝,崔成齊打心底兒的覺得自己才是顧煦殿下的左膀右臂,仰著鼻孔看人。
“秦大人,你怎麼來這了?”崔成齊看見秦青灼來到刑部有些稀罕。
“小伯爺在回春堂幫了南知,我這是過來道謝的。”秦青灼提了一盒子的好吃的。
崔成齊正好餓了,但他好歹也是勳貴子弟便推辭之後再接受了,這才不丟人。
“秦大人,那是我應當做的。”
秦青灼笑了笑:“
小伯爺,我還想請你幫一個忙。”
崔成齊:“能辦的,我都可以幫你辦。”
“這個醫鬨的人,我私下去查過了。他還有一些案底,我找了一些百姓也可指正他。”
崔成齊茫然,覺得自己腦袋空空:“?”
秦青灼笑道:“那這樣可能讓他多蹲些大牢,受多刑罰?”
崔成齊突然打了一個激靈:“自然是合乎情理的。”
“那小伯爺就給他分一個好的牢房,最好是和凶神惡煞,脾氣不好的人分在一起,這樣也可以磨合磨合脾氣,讓他以後從刑部出來後客氣一些。”
崔成齊點頭,拍了拍胸膛:“這你就放心吧。秦大人,懲治這等小民,還需你這般費心,你給我說一聲,我就關著他。”
“這是我的事,怎麼能累及了小伯爺。萬事都要有法可依。”
秦青灼辦完這樁事,心情愉悅不少。
顧侍郎皺著眉頭,他和工部合計了一下,又要撥給工部上百萬的銀子來修陵墓,建康帝的陵墓早就修好了,這次修的皇後的陵墓,還有太子自己的陵墓。
他總不能說太子您等一等哈,您還年輕,等國庫有錢了再給您修。
事事都要錢,他們戶部又不是財神爺,上哪去變錢。若是說鑄錢,這每年也是有份額的,若是多印錢少印錢是要引起大楚動蕩的。
秦青灼把事情交給手底下的人去辦了,他自己把工位的桌子堆得滿滿的,連他的頭都不能看見。
他滿意的點點頭,把頭埋在裡麵打算淺睡一會兒。
然後他一直睡到下值。
有同僚輕輕的喊了他一聲,秦青灼睡眼朦朧的醒過來。這些同僚就是好,說話都是輕言細語的,溫柔的很。
要是以前在宿舍裡睡覺,室友喊他起床就是震天響。甚至有一次,他們寢室的人全昏睡過去了,還是早八的課。隻有一個室友醒過來了,這個室友見沒把他們叫起來,他獨自去上課,到了教室給寢室群裡發消息,讓他們去上課。
???
他們無法回應。
屬實太超前了。
官員們都是輕言細語,絲絲如風。秦青灼高興的下值了。
上朝時。
禦史把薛尚書彈劾了,秦青灼還在顧侍郎身後打瞌睡。
薛尚書冷笑一聲。
朝臣們:開始了。
“你彈劾我沽名釣譽,你何所據而雲,我視你,反你才是此人。”
薛尚書開始激情輸出,在金鑾殿上直接開大。
禦史也不甘落後,氣得發抖:“堂堂尚書,竟如此粗鄙!”
薛尚書抖了抖袖子,一派清風明月:“辯不勝則紛擾無度,豈非胡攪蠻纏乎?”
說不過就開始胡攪蠻纏是吧。
周首輔見他們越發沒規矩了,便叱喝了一聲,這才消停下來。
到了下朝後,有人拉著那位禦史,語重心長的說:“你說你惹他乾什麼?”
“這薛遊連皇帝都敢彈劾,你還彈劾他,你莫不是瘋了?”
禦史一副剛正的樣子:“你不說,我不說,大楚朝廷還有沒有公理!”
“……”
薛遊這麼一個大清官,有什麼好說的,反而惹得一身腥。朝臣彈劾除了黨派之爭外最多的就是爭名。
秦青灼又被派活了,正在看戶籍。戶部負責編冊入戶,秦青灼這次就是檢查在征寧郡的戶口。若是征寧郡缺人了,還要進行西部計劃,把人口往西邊遷一遷。
這些人口遷過去,還要靠戶部出政策給優惠,穩定人心。
他一打開征寧郡的戶籍,傻眼了。
秦青灼:“……”
這還不快遷人口過去,還等什麼。地廣人稀,就是地方偏了點。故土難移,從征寧郡逃難的人聽說朝廷管征寧郡了又舉家回去了。
最關鍵的是怎麼讓這回去的人生活下去。
紡車啊,這些大商人不是還在喊勞動力不足嘛,征寧郡現在的百姓就是缺活乾,去那邊造一個紡織廠。
秦青灼想著怎麼讓百姓知道征寧郡的情況,然後甘心過去。跟這些大商人說話,秦青灼還是硬氣的。
他跟顧侍郎說了這句話,顧侍郎揮手就把幾個大商人約了一頓飯吃,把事情談好了。
賺錢的事,他們又不傻,他們甚至還想在大西北多造幾個廠。
顧侍郎:“這是一個好辦法,秦大人,你再想一想,怎麼讓百姓願意去征寧郡?”
秦青灼下值後還在苦想,秦小魚學會了亂說話。
“咿咿呀呀。”
“啊。”
他在搖籃的伸出自己的小腳丫玩。
看見秦青灼笑得咯咯的。
“啊!”
秦青灼點了點秦小魚的鼻子:“你小子,日子過得真滋潤。”
秦小魚拍開秦青灼的手,秦青灼去逗他,他猛地抓住秦青灼的手啃。
啃手手。
秦青灼被秦小魚抱著手,他咬著他的手,癢癢的,沒什麼感覺,誰讓他沒有牙齒。
“啃豬蹄啊你。”
秦小魚啃了一會兒放開了秦青灼。
閉上眼睛不去看秦青灼,閉了一會兒又悄悄的睜開一個眼睛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