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空調了。”柳吟秋道。
“乖,回吧。”黑瞎子摸了摸她的頭,“你再不回我就隻能坐下一班了,到時候生意談不攏可就沒錢給你揮霍了。”
“我養你呀。”柳吟秋道。
“小東西。”黑瞎子又抱了她一會兒。
柳吟秋猛地鬆開手,飛快地說聲“再見”,轉身就跑了。
黑瞎子還維持著擁抱的姿勢,沒料到柳吟秋突然來這麼一下。
跑了幾步回頭站定,柳吟秋道:“我在家等你。”
黑瞎子給了她一個飛吻,一步三回頭地進了閘口,他的朋友都在對麵等他。
見柳吟秋還在原地,黑瞎子就擺擺手讓她快走。
“路上注意安全。”柳吟秋離黑瞎子十多米遠,隻能把兩隻手夾在嘴邊傳遞音量。
黑瞎子笑著,點了點頭,又朝她揮手。
柳吟秋依依不舍地離開了那個地方,莫名的,心裡有些不安,總覺得黑瞎子要去的地方,充滿凶險。走出火車站的時候,柳吟秋看到齊伯和黑瞎子的車在外麵等著,她愣了一下。
“小姐,少爺讓我接你回去。”齊伯說著,已經為她打開了車門。
柳吟秋受寵若驚,道了好幾聲感謝的話。
上車後,黑瞎子的電話就來了。
“見著齊伯了沒?”他問。
“嗯。”柳吟秋道,“你什麼時候安排的?”
“你管我什麼時候安排的,我不在日子你就安心當大小姐,有什麼需要就給齊伯說。”黑瞎子道。
“早點兒回來哦。”柳吟秋對著聽筒甜蜜地笑。
“小東西。”黑瞎子在電話那頭的聲音也很寵溺,“說愛我。”
“我愛你。”柳吟秋道,“你呢?”
“我也愛你。”黑瞎子道,“空調彆開太低,記得早睡早起,按時吃飯,不要一天三頓奶茶可樂,齊伯會監督你的,要是不乖,回來就打你屁股。”
大男子主義的發言第一次聽起來竟然有些悅耳,柳吟秋覺得被他管著或許也是一件幸福的事。
“遵命。”她道。
掛了電話,柳吟秋對齊伯說:“那個,齊伯,你不用叫我小姐,叫我小柳就行了。”過完了“小姐”的癮,再聽人這麼叫,就有點怪怪的。
“好的,小柳小姐。”齊伯道。
“呃……”柳吟秋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回,隻好跟齊伯尬聊了一路。
回了四合院,柳吟秋想到,黑瞎子是在變相的養她,雖然這個人從不說“我養你”之類的話,但他已經在潛移默化的照顧女朋友的生活起居了。齊伯的出現就是個例子,正值太陽火熱的大中午,有人送回來自然比坐地鐵輕鬆。
柳吟秋休息了一會兒,換上工作服,又繼續在雕塑麵前奮戰,直到天邊晚霞透過窗戶灑進來,齊伯才敲門提醒她吃飯。
不出所料,沒多久黑瞎子道信息也來了。
提醒她吃飯的。
柳吟秋愉悅地回複他,不要總給自己發信息,免得被你朋友笑話。
黑瞎子回複說,沒人敢笑話他,都是老婆奴。
柳吟秋趁機問黑瞎子,那他是不是。
黑瞎子發了個賊笑的表情包。
【我是不是,要你做了我老婆才知道。】
走出工作室,柳吟秋看到晚霞是紅色的,從這樣寬闊的院子望天,是非常美麗的景色,也隻有在這樣的建築內,才能欣賞到來自大自然的饋贈。
她以前住在密集的小區高樓裡,窗外隻有彆人的陽台和水泥牆,柳吟秋還是第一次在“家裡”欣賞這麼漂亮的天空。
淩晨12點的時候,柳吟秋收到黑瞎子“去睡覺”的信息,齊伯剛好在這時候進來替她打掃,齊伯看上去五大三粗,做事卻很細心,家仆有男有女,但他事無巨細。
可柳吟秋畢竟隻是個普通家庭出生的,連保姆都請不起,看到齊伯一把年紀頭發斑白的給她這個年輕人做衛生,非常過意不去。
“齊伯,我自己來。”柳吟秋走過去蹲下,伸手幫忙。
“小姐累了一天,趕緊去洗漱睡覺吧,少爺該擔心了。”齊伯笑嗬嗬的,有點像長輩對小輩的關心口吻。
柳吟秋看到他把泛黃的舊報紙很小心地疊到一起,便道:“我拿去扔。”
“這些不扔的。”齊伯慈眉善目地看著她說,“少爺喜歡老物件,這些報紙他存了不少年份,扔了可惜。”
柳吟秋怔忪了一瞬。
“你是說,這些報紙,是老齊的收藏?”柳吟秋注意過這些報紙,都是幾十年前的,有些年紀比她爸媽都大,因為很舊了,又是放在倉庫角落裡落了不少灰,她以為是沒有用處的。
回想今天中午,黑瞎子也是這樣小心地收撿起她拿來當墊腳的報紙,柳吟秋就覺得很對不起他。
“是啊。”齊伯道,“少爺說,報紙是過去的那個時代唯一的見證,要是沒了,有些活了兩個時代的人就死了。”他將弄臟的報紙拿起來,抱了出去。
柳吟秋此刻完全不明白什麼叫“活了兩個時代的人就死了”,但她沒有心思去細想,柳吟秋隻知道,她把黑瞎子當做寶貝的東西,拿來鋪了地板。
另一邊——
黑瞎子在火車上剛剛發完最後一條信息,坐在他對麵的解雨臣和張起靈,乾了跟黑瞎子一樣的事情,三個人同時放下手機。
“認真的?”解雨臣開口問黑瞎子。
“都同居了,你說我認不認真。”黑瞎子回道,他看了一眼張起靈,“你什麼意思剛才,嚇著我家寶寶了知道嗎。”
張起靈沒有理他,而是看著窗外。
“胖子說你們認識一年了,怎麼她還不知道我們的事?”解雨臣道,“一年的時間我家那寶寶都生寶寶了。”(小花也有文,和這兩篇是一個宇宙)
“我不像你們,我家寶寶精貴著呢,舍不得嚇她。”黑瞎子說著,嘴角情不自禁上揚,“也不知道有沒有按時睡覺,這小東西,是個工作狂。”
解雨臣是知道黑瞎子談戀愛這事的,畢竟他也沒藏著掖著,對方是個非常普通的女孩子,普通的家庭,普通的人生軌跡,普通到和他們這群人扯上關係,連解雨臣都有些不可思議。
“她知道你眼睛的事兒嗎?”解雨臣問。
“知道。”黑瞎子回答,他推了推墨鏡,“希望這次能把眼睛的問題給解決了吧。”
事實上,黑瞎子這會兒的眼疾,已經讓他有點看不清他姑娘的五官了,隻是在柳吟秋麵前,他毫無破綻。
所謂的出差,也是下地的另一種說辭而已。
“知道也願意跟你,看來是真的喜歡你了,你要好好珍惜。”解雨臣說,“可是,你們進度也太慢了吧,那姑娘以後能接受你的身份嗎?”
“她慢熱型的,隨我,我就喜歡慢慢來,人生這麼長,急什麼。”黑瞎子踢了張起靈的鞋一腳,“哎,彆裝啞巴啊,你打我媳婦什麼主意。”
“她就是你說的,那個有紋身的人,對不對。”張起靈要麼不開口,一開口就驚為天人。
黑瞎子警覺起來。
“她身上有和我一樣的味道。”張起靈再次看向窗外,而外麵隻有飛快倒退的影響,什麼都看不清。
這個時候,吳邪和胖子走了過來。
“瞎子,秋秋老師特彆好,你不能欺負人家啊,我閨女特彆喜歡她,可彆把她給嚇跑了。”胖子一屁股坐在黑瞎子旁邊。
黑瞎子沒有回答胖子的話,轉而對吳邪道:“小三爺,給崔教授發個信息,就說他老公疑似出軌,身上有彆的女人的味道。”
吳邪一臉迷茫:“啊?”